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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卻沒有停留,徑自朝正屋走去。
錢啟見狀面色再變,和一旁的老管家面面相覷,不敢多想,趕緊跟了進去。
進屋後,看見賈環坐在主座上,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錢啟乾笑了兩聲,道:“三爺,你這是……”
賈環冷冷的看著錢啟,道:“錢啟,你可知道我和我娘現在在城外莊子上?”
錢啟一怔,然後連連點頭,道:“昨天才聽說,聽說是三爺準備習武,才去的莊子上。好啊,習武好啊,有志氣。我剛才還和小槐說呢,讓他好好學學你這個表兄……”
賈環繼續道:“你說錯了,我不是因為要習武才去的莊子,是為了避禍。”
錢啟聞言面色頓時有些難看了,隱隱發白,他乾笑道:“三爺,瞧你這話說的……你是堂堂榮國府的三爺,怎麼可能有什麼禍啊?”
賈環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錢啟,道:“是啊,我堂堂榮國府的三爺,天生富貴,怎麼可能有大禍?可是,誰讓我攤上了一個重情重義的娘,為了給她那個貪得無厭喪盡天良的兄長掩禍,寧肯自己背黑鍋。錢啟,你說說看,我娘那個混賬兄長是誰?”
錢啟聞言面色大變,倒退兩步,看著賈環道:“三爺,這話不能亂說。什麼貪得無厭喪盡天良?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賈環哈了大笑了聲,然後一把抽出抱在懷裡的腰刀,低頭打量著這把差不多和他一樣高的大刀,道:“小爺我真是開了眼了,這世上果然有這般忘恩負義的東西。都說商賈賤婢,重利輕義,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既然撕破臉了,面對一個被逐出榮國府的落魄公子,錢啟也不在乎了,他陰陽怪氣道:“三爺,話不能這麼說,我大秦最重證據,說話一定要講證據,不然的話,我可是可以告人誹謗的。”
賈環聞言,更是大笑不止,笑罷,他看著錢啟道:“好你個狗奴才,果然是天生的白眼兒狼。證據,要是沒有證據,你當我會來這裡找你?先不說我娘和你的交易,都被小爺我一筆一筆記的清楚,就是你如今當股東的那個當鋪,你信不信,小爺我現在去查,都能翻出一堆贓物來。
小爺我記得,景田侯之孫裘良如今是五城兵馬司的主事,景田侯當年是我祖父麾下的大將,我乘坐我榮國府的黑雲馬車前去拜訪,錢啟,你猜猜看,我讓他幫我查封一個黑了心的鋪子,這個忙他會不會幫?”
錢啟聞言,腦門兒上的汗都下來了,一臉慘白,看著面前的小小人兒,如同見了鬼一樣。
曾經,拿著一點小恩小惠小玩意兒就能哄的團團轉的人,這才過了沒兩個月,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一個人?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錢啟擦了把汗,弓腰賠笑道:“三爺,瞧您這話說的,您是真正的勳貴子弟,這個面子自然是有的。只是,只是小的和您畢竟是親戚,我和三爺您母親是正兒八經的同胞兄妹啊!趙國基,你!你說說,是不是,咱們和姨奶奶是不是正兒八經的同胞兄妹?”
趙國基聞言,為難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賈環,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吭聲。
錢啟急了,道:“三爺,您這……您要是這麼做,我那妹子不定多傷心呢!”
賈環嘿了聲給氣笑了,道:“你還真是錢家的種……為了不讓你被拉出來打死抄家,我和我娘寧肯被趕到莊子上都不肯出賣你,你個王八羔子,臭蟲一樣卑賤的東西,過了半個月了,連面兒都不敢露一次。你可知道,我娘為了這事傷透了心,她是再也不會管你的事了。
錢啟,今天你要不給我一個交代,小爺也不殺你,我現在就去五城兵馬司調兵,查了你的鋪子,看看裡面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還真是見了鬼了,我堂堂榮國公的子孫,會被你這麼個雜碎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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