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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只鍾愛邪惡的靈魂。他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吸引惡魔的事。
「魔法或者詛咒。」蛇人垂下眼睛答道。
「有可能。」男孩聽到鍋裡冒泡的聲音,起身快步走向廚房,不忘提醒他,「你自己把衣服換了。對了——我的朋友德古拉交了女朋友,是個很厲害的女巫,或許她能有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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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女巫小姐來過幾次。她的魔法藥水無論是外敷還是內用,跳大神還是念咒語,都沒能幫助蛇人沒能擺脫「詛咒」的糾纏。
其實不能怪她,蛇人始終對遭遇遮遮掩掩,再厲害的人也只能逐一嘗試。
而女巫畢竟是男孩少有的人類朋友。蛇人不好意思拒絕她的關心,無論什麼奇怪的方法都努力地做到。
一場場襲擊花樣百出,防不勝防,幾乎每一次落單都被魔物精準感知了。
蛇人不再去河邊取水,卻在採摘果子的時候被藤蔓吊到了樹上,密密實實的樹葉雖然遮蓋部分裸露身體,但只要細看,還是能看見樹葉間隙裡白皙的皮肉點綴了紅痕,細聽,還是能聽到難以抑制的哼聲。
於是蛇人也卸去了採果的任務,卻在趕集買貨的時候被困在了鮮少有人涉足的死衚衕裡。隔壁街巷人來人往,商販吆喝聲催情似地刺激他的感官,那個聲音就一直感嘆「好緊」。
最後蛇人乾脆不出門了,活兒自然都甩給了男孩。而他窩在家裡搞衛生,煮點果醬。即使如此,他還時不時被一股力道拽進衣櫃裡,被迫在黑暗中承受肆無忌憚的入侵。
他不知道對方從何而來,何時會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似乎有一條規則可循:對方只在他孤身一人的時候出現。
明白了這點,蛇人儘可能呆在有人作伴的地方,於是養成了做什麼都帶著男孩的習慣。
男孩從不拒絕他關於工作分配的要求,也不細問他原因,做什麼都像樣踏實。
多麼善良的人啊。每當蛇人把目光落在男孩身上都不由感嘆自己的幸運。
除了這些糟心事,來者不善的吸血鬼似乎成了常客。他知道自己不受蛇人待見,每次造訪都只和男孩談天並接受蛇人芒刺般的目光監視。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遠遠看著德古拉和男孩坐在樹樁上談天的背影竟然還莫名和諧。
「你上次喝醉和酒保說她唱歌難聽的事還沒被原諒嗎?」男孩抱著巴掌大的甜瓜啃得很歡。
「不是那次,這次更嚴重。」德古拉滿臉懊悔得扶住額頭,「我晚上沒有忍住,偷偷喝光了她存下來的葡萄酒,就放在地窖裡,實在太香了——她上次說在抓到我偷喝,就詛咒我直到我死。」
「那她一定不知道你根本不會死。」男孩撓撓頭憋出這麼一句。
「嗚嗚嗚,我不會死,那我完蛋了。」德古拉嚶嚶地像個二百斤的吸血鬼親王。
怪不得有人說智者不入愛河,愛河讓人降智。
「她會原諒你的,畢竟她愛你。」男孩熟練地安慰道,「更何況每個人都有剋制不住慾望的時候。」
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個洗滌他人罪惡的稱職神父。
「她來了,我聞到她的味道了!」德古拉背後的汗毛豎了起來,站起身就想跑。
「餵我說!那個白皮大高個兒是不是在你們這兒?」
實際上,吸血鬼口中那個可怕的、把「詛咒直到死」掛在嘴邊的女巫小姐外形十分袖珍。尤其是在高大的吸血鬼面前,披著魔法袍簡直像被裹在大毛毯裡上躥下跳的小狸貓。
她一眼看到正欲躲藏的德古拉,手裡的木棍變成了一條長蔓草栓在了威嚴無比的、吸血鬼親王的脖子上:「該死的,我就知道你來找他們鬼混了!」
她一抖手,青綠色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