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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在X先生身邊看電視(她最愛看新教會的傳教士),像美國的家庭主婦一樣自言自語地抱怨,護理自己的傷口,從雜誌上剪下菜譜,和女朋友打電話聊天,按商品目錄採購,讀聖經,身體變得越來越重,人越來越悶悶不樂,懷著前途未卜的心情,拔眉毛,往身體擦香脂,報樂觀的態度,盡力而為。她的婚姻向使她鬧心的方向發展,她努力不往這方面想。因為比比女不是那種動輒哭哭啼啼、怨聲載道、絮絮叨叨的婦人。一天夜晚,X先生回家後徑直跑上樓進了她那天被用白絲帶捆綁在婚床的四條銅柱上關了一整天的臥室,洋洋得意地解開駱駝毛外套,說,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親愛的!一邊用顫抖的手指拉開褲子的拉鍊。比比女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跳了出來——吱吱叫著,紅眼睛,露出帶有白沫的亮晃晃的牙齒,豎起彎曲的尾巴,比比女撕心裂肺地叫起來。
X先生和他的夥伴(男夥伴)以科學的眼光,冷眼觀察比比女和他的關係(他們用編電碼的方式把他簡稱為他)。一開始,這一對使出大力氣互相排斥,甚至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當把用網裝住的他放到比比女的床上時,比比女雖然被堵著嘴,也拼命叫喊。掙扎得這麼厲害,精彩的雜技表演,他吱吱地驚叫,似乎到了動物憤怒得忍無可忍的邊緣,他咬、抓、博鬥,似乎為了自己活命,比比女儘管手腳無力,看樣子懶洋洋的,也拼命搏鬥,似乎也是為了她本人活命!這樣持續了幾個小時,一整夜,第二天夜晚,第三天夜晚。在X先生居住的柏林格門街這個引人入勝的居民街從來沒有發生過X先生家裡這麼非同尋常的趣事。
他不願意這樣做,他當然不想這樣幹,X先生戴著手套強迫他到那裡去,他這個小小的披著毛皮的畜生,用盡吃奶的力氣掙扎——可憐的比比女四肢攤開,擺成一個“大”字,無可奈何,被他的爪子和牙齒弄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為什麼先逼著他嘴在前,接著,頭在前,再接著是光滑的身體,為什麼要到那裡去——在那裡面——他透不過氣來,他快窒息了,他用牙齒撕咬想要掙脫,然而,即使如此,X先生仍然興奮得雙手顫抖著硬是把他推進去,而X先生的同夥則站在床邊肅然起敬圍觀。推進去,再往裡——推進比比女肥胖的大腿間血液熱乎乎、富有韌性,伸縮性極強、博動著的管道里——再往裡推,直推到只剩下光滑、毛茸茸的屁股和粉紅色的尾巴。他恐慌得啃噬把他緊緊困住的肉壁,血液間歇地噴出來,幾乎把他淹死,比比女骨盆肌肉不由自主的痙攣幾乎把他壓扁,要不是他和比比女都昏厥過去,還不知道這場戰鬥如何收場。連X先生和他的同夥也良心發現地鬆了一口氣,這一夜的爭鬥總算停了下來。
如同聖女貞德被綁在盧昂的火刑柱上殉難,火苗越來越高,沒頭沒腦地吞噬著她,直到把她燒成灰燼。據報道,聖女貞德臨死前歡天喜地地高呼:“耶穌!耶穌!耶穌!”
誰來清掃這一片狼藉。誰,忍住偏頭痛,來收拾她擦破的大腿間一疊疊溼透了的衛生紙,她怕看見自己腫起來的下巴,怕在任何鏡子般明亮的平面照見青紫的眼睛,看見自己悄悄地獨自哭泣,小心翼翼地穿著拖鞋、仿日式的棉衣便服在臥室裡走來走去。唯一的安慰是在大多數房間裡至少有一臺電視,哪怕吸塵器轟鳴,她也不孤單。有蒂姆牧師,有教士傑西,還有斯威特?阿拉巴瑪?麥克高文陪伴。至少是個安慰。因為比比女不但受到這個世界上應該對她的感情最負責任的男人親手讓她蒙受的這種奇恥大辱,不但事後全身癱軟,隱隱約約記起身體受了損傷,要冒感染、不育、婦女病復發的危險——不但如此,第二天還要被迫收拾這一片狼藉。除了她,還有誰。洗床單,清洗血跡斑斑的床單可不是鬧著玩的。她要手足著地把地毯上的印漬擦乾淨(成效甚小)。用吸塵器清潔地毯。
殉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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