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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停留，眼看就要向三人走來，卻聽嗖的一聲，是一枚飛鏢向它襲來，狗哼都未哼一聲，在地上抽搐幾下，當場死去。又聽樹上嗖嗖嗖幾聲，數枚飛鏢皆向鳳凰射去。她一個筋斗，倒飛了出去，手一甩，同時也有數十枚飛鏢擊出。只聽叮叮噹噹幾聲，碰擊的飛鏢紛紛落下。鳳凰一時花容失色，冷汗從額上滲出。她說：“鄒小星吃，你死呆呆的站在地上，你是一棵大樹樁子嗎。”鄒小星吃卻凝神而立，對鳳凰的指責無動於衷。他所擔心的，仍是樹上的強敵。鳳凰說幾句，自己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樹枝上，她見那樹梢子，在輕輕的搖動，那樹上的東西顯是忍耐不住了。天空遠遠飛來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它們是要向樹上棲落，看看就要落下，鄒小星吃忙把雙手護住了面門，鳳凰呵呵的笑，說：“你真是個呆子，你沒看見，剛才那條狗是我射死的。”鄒小星吃講：“這又說明了什麼。”鳳凰拿眼一瞅他，說：“說明我們現在仍是安全的。”

嘰嘰喳喳的亂叫聲瞬間停了下來，三人一時驚訝不已，就見那樹枝猛得搖動幾下，一隻巨大的猴子從樹上躍出，只一蕩，就抓住了另外的樹枝，那猴在樹頂上騰挪跳躍，宛如平地一般。周侗卻是不敢怠慢，又嗖嗖的連發幾枚飛鏢，見無動靜，他雙手抱拳，朗聲說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光臨寒舍，既然來了，請讓老夫一睹尊顏，咱們小飲幾杯，以便讓老夫稍敬地主之誼。”他連喊數聲，並未有人響應。他說：“閣下既然不肯與老夫喝酒，那老夫也不能強人所難，只是老夫還有別事要做，也不能在此陪著閣下了，如果方便，多會兒你都可以來老夫的家裡做客，告辭。”鳳凰悄聲問周侗：“師父，這就完了嗎。”周侗並不理會，轉了身大踏步而回。鄒小星吃倒退著，鳳凰則左右縱躍而退。到了門前，周侗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對鳳凰講：“凰兒，今天這事，實在有些蹊蹺，令為師捉摸不定，你好好想想，看能不能理出點頭緒來，咱們在這裡住了這久，難道便沒發覺些什麼嗎？”鳳凰低頭沉思片刻，講：“沒有，師父，徒兒實在沒甚感覺。”鄒小星吃嘿嘿一笑說：“你再想想，好好想想。”鳳凰瞪他一眼：“我和師父說話，請你不要隨便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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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猴子　下

看看日近黃昏，太陽拖著疲憊的身子漸漸向西而去，村落被晚霞掩蓋起來，樹影一點點黑暗下去，遠處的莊稼被風吹的瑟瑟響動，幾聲狗叫，數聲雞鳴，在村落裡此起彼伏，越發顯出了村子的靜謐與偏僻。鳳凰說：“師父，我們離開這裡吧。”周侗望一下遠處黑霧霧的田野，輕輕嘆口氣：“離開這裡，我們又能去到哪裡。”鄒小星吃不慌不忙的講：“天涯海角，哪裡又沒有家呢。”周侗一步跨進院裡，進屋坐在椅上，他對鳳凰講：“凰兒，把燈點起來。”鳳凰從櫃裡取出幾根臂粗的紅臘，拿火點上。燭光下，周侗的臉依然帶著憂愁。鳳凰的心一時讓針扎似的，她輕聲問：“師父，今天的對頭果真難纏嗎？”周侗搖搖頭：“並非對頭難纏，只是為師感覺到自己有了怯意，打打殺殺幾十年了，師父從來沒有怕過，今天卻生出了懼意。山外有山，強中有強呀。師父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快的刀。”鄒小星吃講：“快刀是快刀，可徒兒感覺，這刀並不是劊子手的刀，倒象是武林頂尖高手的刀，消無聲息，乾淨利落，似乎不在尋仇覓恨，倒更象是顯派。”鳳凰甚是不服氣，她說：“那麼，那隻猴子呢，這隻猴子的來歷又如何解釋。”鄒小星吃呵呵一笑：“野猴。”

幾聲銅鑼響起，是從村中傳來，而後一聲接著一聲，哐哐噹噹的響個不停。周侗閉目而聽，內心甚感煩擾。他喜歡村落的安靜，從江湖的刀林劍陣中隱居起來，他感到生命得到了安撫，彷彿一塊汩汩流血的傷口，正漸漸痊癒，他已經難以割捨下這片村落了，多少年了，他是把這個村莊當作了自己的第二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