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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面前個個循規蹈矩,不敢有絲毫違逆。此時被秦氏那丹鳳眼一剜,只覺竟是一股別樣的動人風情,不由得骨頭便有些酥了。
但堂堂夫綱,豈能不振?若真表現出了心動之態,怕那秦氏不恥笑死他?因此洛三爺只好強作無事,將眼光重新轉回到洛槿初身上。
一看見洛槿初,他的腦仁又疼起來:怎麼辦?看看這個好女兒,在人前是半步不肯行錯,讓自己想拿她作伐都不行。
因心中惱火,卻又說不出來,好半晌,方沉著臉道:“這一回,為父便是為你來的。你在這鄉下野慣了,竟不肯隨我回侯府,也罷,既如此,那為父親自來教導你。從明日起,那個什麼柳先生家就不必去了,只在莊上學習針織女紅要緊,若得閒了,便習一習琴棋書畫,我洛濤的女兒,總也要才貌雙全才成。”
話音未落,便聽秦氏冷笑一聲。洛濤明知這會兒不該搭話,不然還是被奚落。卻實在按捺不住,轉頭惡狠狠道:“你又笑什麼?喝茶的時候就不能消停點兒?也不怕被嗆死。”
秦氏冷笑道:“我不笑別的,只是感懷身世。想當日,我正值青春妙齡,不知多少人上門求親。偏我瞎了眼,竟看上了一個人,那人也是自詡才貌雙全,也是憑這個打動了我。誰知這一動心,便是終身誤。嫁過來十幾年,那才貌雙全全都化作了青樓薄倖名,倒是讓你成了名動京城的才子。於我,不過是霜刀雪劍,獨守空房,一個悍婦之名罷了。到如今,青春蹉跎,紅顏易老。唯有三爺的詩詞文章,真是輝耀千古。只我心中不甘,早知今日,當初要這種繡花枕頭般沒用的的才貌雙全做什麼?”
秦氏說到此處,眼中已是隱有淚光。人人都只知她是悍婦。卻不知若非愛到深處,誰不願意博個賢惠之名?如果從頭到尾沒有愛過這個人,管他娶幾個姨娘納幾個小妾呢?到頭來,只剩下午夜夢迴時的淚溼枕畔,那份情愛,不過是放在地上被人踐踏的淋漓破碎的一顆心罷了。
只是這淚光一現,便弱了氣勢,秦氏恨自己不爭氣,更不願在洛濤面前示弱,因此便站起身,淡淡道:“我出去看看廚房安排的怎麼樣了,三爺這次帶了許多家眷來,可不能怠慢。不然流言如刀,更不知要將我這母老虎傳的如何不堪呢。”
洛濤眼睜睜看著秦氏去了,細思她剛才幾句話,竟渾然不知有多少滋味在其中,一時間不由得也有些呆了。這時便聽洛槿初喃喃道:一見周郎終身誤,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爹爹,娘這麼多年,心裡苦的很呢。”
洛濤哼了一聲,似是洩憤般的咕噥道:“難道只有她心裡苦?她心裡苦,是怎麼得的?我不過是……”
剛說到此處,忽覺這話怎麼不太對勁兒,倒像是對女兒解釋示弱似的。於是連忙收住,瞪了洛槿初一眼,斥責道:“你胡說什麼?小小年紀,從哪學來這樣的詩詞?可見你母親平日裡也沒好好兒教你東西,正正經經的女孩兒哪有學這個的?”
洛槿初垂頭輕聲道:“爹爹教訓的是,母親素日裡身子弱,女兒並不敢過於煩擾她,以至於看的書雜了些。如今爹爹來了就好,想來爹爹少年時定然是沒有涉獵過這些雜書的,女兒一定跟著爹爹多學習學習。”
她一邊說就一邊在心裡冷笑,暗道本姑娘這是自學成才,十歲時就在網上看過這首詩了。你想管我?哼!以為我不知道嗎?似你這樣自詡才貌的公子哥兒,最愛看那些所謂雜書了。賈寶玉十二三歲的時候就看西廂記,你洛三爺只怕開蒙的時間不會比他晚吧。
☆、第十二章
果然,聽見女兒如此說,洛三爺臉上便有點發燒。若不是見識過這個女兒的潑辣彪悍,他也只會把這當做洛槿初真心的順從和讚美。只是此時嘛,怎麼聽怎麼覺著女兒這是在諷刺,心裡就有些不自在。
因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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