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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你還對?
對個鬼,娃,沒父沒母不是你的錯,可你那麼多書白看啊,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怎麼出來混,你這個樣子要讓人唾棄的。
“不對啊?”他貌似苦惱地盤著腿,用手託下巴,一臉“我錯了嗎”,無辜得比我還無辜。
我感受到空氣又一點一點重起來,那股難受的生理反應緩緩從腳底爬上背脊,連忙改口,“對,對極了,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天啊,你有沒有天理啊,我救的是尾毒蛇吧,一暖和完身體就來咬我。
“我覺得這裡不錯,這條街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還有一些人……”他微側過身去,清冷的陰影遮去他半邊臉的表情。
我從他的聲音裡感受到一種興奮,一種抑得冰寒的興奮。
你到底在興奮什麼,我無言流淚中。
提著一袋晚飯材料坐在廣場泉池邊發呆,天空藍的無拘無束,鱗鱗的薄雲像天國的白色花園,彷彿可以聽到天上的音樂華麗演奏,是那個小提琴藝人在拉他的夢幻第四交響曲,小提琴獨奏。
我走過去,聽完一曲從口袋掏出硬幣放進他擱在地上的小提琴盒子裡,想了想,又翻翻食物袋,搜出一個紅蘋果放在盒子邊。
“米露……是米露小姐吧。”
藝人拉高他的帆布帽子,是一張年輕而清秀的臉,淺棕色的頭髮很溫暖,淡黃的眸裡有對生活的熱愛。
有為青年……
我停下腳步,笑著打招呼,“恩,我是米露。西耶娃,你好,你的音樂很棒。”這是第一次跟他說話,自我介紹到認識是種水到渠成。
“我聽別人叫過你的名字,搞音樂的耳朵總是好一點,其實叫住你很唐突,只是覺得你心情不好。”
“會嗎,你看出來了,其實是有一些事在煩惱,人生過得太順利也有消極的一面,對於突然事件缺乏應急能力呢。”我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撓撓頰,煩惱到旁人都看出來,真的讓人困擾了。
“怎麼會,米露小姐你是個溫柔的好人,我叫雅明。沙西,如果可以請你給我幾分鐘,我想專門為你演奏一曲,我非常感謝你每次的停留。”
淡黃色的眸光像夕陽下的湖,純淨的良善,溫柔地燃燒。
我坐回泉池邊,仰頭望他,心情一下就好起來,所有的煩惱都不算煩惱,怎麼捨得忘,這個世界一直都那麼美麗。路邊悄悄生長的野花,吃到好吃的食物,風鈴的聲音,與哈里斯喝茶,一首專門送你的小提琴都是幸福。
能活著啊,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恩賜呢。
琴聲與空氣共鳴,清冷而空靈地述說著一個故事,我有點聽懂了這位一直擁抱著小提琴的藝人心裡那最美的珍惜與思念。
想起家裡那孩子,有點心疼。明明什麼都不懂,一切光的東西都只是摸摸紙質上的文字,所以當我試著去關心時才會那麼無措吧,就算裝的那麼自然地接受,眼底還是冰涼涼的,不懂無償的好。就算說得那麼真,謊言就是謊言,一點感情都沒有你打算騙誰啊,同齡小女生還可以,可惜,我都不是花季少女了。
有空拉他來聽聽小提琴藝人的琴聲吧,這是一個有夢想的人真正熱愛這個職業所吟出來的音樂之聲。
拉開籬笆門,看到藤玫瑰隱隱露出花苞,有種驚喜。這麼早就有花苞,到了六月肯定是大豐收。
走到屋簷下時風鈴聲一陣破碎的大響,我嚇到地抬頭,明明沒有風。卻看到一隻沒穿鞋的腳挨著簷下那串風鈴,隨意地晃著。
我腦子裡立刻浮現出“靈異事件”“妖怪的腳”等非自然產物的片語。誰突然看到自己頭上多隻腳都會有心速狂跳三週的感覺。
“今天有點晚。簷上有人自言自語。
我仰頭退退退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