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篤篤”叩門聲在狹長的衚衕內響起,範曉鷗的心臟也隨著叩門的聲音一起一伏。但是半天卻沒有人出來應門。範曉鷗仔細檢視了那紅色的木門,才發現原來木門的左側上方有個很隱蔽的門鈴,她伸出手輕輕按了那個門鈴,聽見門內響起了悅耳的鳥鳴聲。
不多時,就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緊閉的大門裡漸漸迫近,範曉鷗緊張地吸氣,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撩撩頭髮,等待門裡的人來開門。
門開了,探出一個年約50多歲的,看樣子像是保姆的婦女的頭來,上下打量著範曉鷗,用疑惑的語氣問道:“你找誰?”
“呃,我……請問歐陽明遠住在這裡嗎?”範曉鷗輕聲有禮地問道。
那老婦人聽了歐陽明遠的名字,又拿眼打量了一遍範曉鷗,才開口說:“他不在。”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範曉鷗連忙攔住了老婦人,說:“阿姨,我是特意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找歐陽明遠有事,您能給我他的聯絡方式嗎?”她邊說邊從包裡拿出了那封陳舊的信件給那老婦人看。
那老婦人瞥了一眼信封,說:“這個……我不知道,你趕緊走吧,這裡沒歐陽明遠這個人。”嘴上說著,手上加快了動作,沉重的硃紅色大門就這麼“咣噹”一聲給合上了。
“阿姨,阿姨——”範曉鷗連連再敲門,但門裡卻沒有人應她。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範曉鷗洩氣地一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範曉鷗不曉得歐陽明遠生性倜儻,招惹的狂花爛蝶不少,經常有女人爭風吃醋追上門去吵鬧。歐陽明遠不堪其煩,女人對他來說猶如脫下來的衣服,除非特別,否則絕沒有再穿第二次的道理。而愛情對於他來說,也等同於潑出去的水,既然潑出去了他連盆都不要了,休想讓他撿回來。
鑑於上門來尋夫的孟姜女太多,歐陽明遠早和家裡交代過,有陌生女人找來一律說不在,再糾纏就說沒這個人,好讓這些怨婦痴女們死心。所以家裡的保姆下人一看到是女的前來,首先推個一乾二淨再說。
抱著希望而來,此刻的心裡卻像被潑了涼水一般,範曉鷗站在門口愣怔了一會兒,卻是不肯相信歐陽明遠不住這裡。那個保姆第一次不是說他不在嗎,後來又怎麼說沒這個人了呢?範曉鷗覺得有蹊蹺,於是站在門邊想再等等一探究竟。她不肯就這麼死心回去了,不找到歐陽明遠就找不到郵票,找不到郵票她就對不起爺爺。
範曉鷗從下午一直站到了傍晚,那兩扇硃紅色的大門卻只開過兩次,一次是一個伙伕模樣的中年男人出來,接過一筐的菜進門去,進去的時候還好奇地看了一眼範曉鷗,範曉鷗剛湊上去要說話,那伙伕卻咣地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次還是那個保姆柳媽出來,看到範曉鷗還在原地站著,微微一怔,說:“姑娘,你怎麼還不走?都說了沒這個人啦!”
範曉鷗喃喃地說:“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找了他很多年……”
保姆柳媽心想:“明遠這孩子太花心了,怎麼連這麼小的孩子也要招惹。看著孩子也挺可憐的,離鄉背井來找負了心的男人。”不過雖然有惻隱之心,但保姆柳媽還是知道這種麻煩少沾惹為好,免得幫錯人惹來主人家的罵,吃力不討好。於是對範曉鷗說:“你也別等了,反正那個誰肯定不住在這裡。”說著又把門關上了,只是這次的動作輕了些。
天色漸漸晚了,下起了零星小雨,雨簾逐漸加密了起來。範曉鷗呆呆站了一個下午,渾然不知道餓和疲憊,心裡只覺得空蕩蕩的。這種感覺就像在沙漠裡艱苦跋涉了很長時間的旅行者,一心要找到一潭清水一樣,結果歷經了千山萬水,只剩下一口氣掙扎來到了水潭跟前,卻發現原來自己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樓。
雨越來越密,範曉鷗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浸透,她環顧著空蕩蕩的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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