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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s講完半天沒聽到回應,抬頭去看陳裕景,卻見他凝著逢夕寧那張化了妝的狼狽小臉,從兜裡拿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地遞給她:「擦擦。」
上班的偽素顏妝,已經被熱花了一大半,逢夕寧接過手帕一擦,再一看,奶奶的,粉底都脫了。就不該信崔茜西上次去新城百貨推薦的c家大牌貨,連個持效都沒有,還那麼貴。
等逢夕寧擦完,陳裕景眼神一壓,丟了一句:「上來」。便朝著樓上走去。
……
「我走路去的。」
「打個車15分鐘就到了。你存心磨時間!」
「我……我沒有錢。」
「你不知道公司會報銷嗎?你不知道先墊著我回來拿給你嗎?」
「那……你會在報銷單上簽字嗎?」
收據無名無姓,誰知道她認不認。
逢夕寧入職的時候沒暴露自己和逢家的關係,逢山也不喜歡她在外說自己跟家裡有任何關係。
所以入職表上她填了家裡司機的名字。從小到大,家長會或者兒童節,都是這個司機全程參與。
她在公司裡打扮也算中產,知道避鋒芒。
doris那麼精的人,不可能沒在公司裡打聽過自己。估計真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可以拿捏。
說沒錢,她是認真的。倒不是自己兜裡真拿不出那兩三個鋼鏰,而是港學大本身就有很多寒門貴子出人頭地,出來實習一是擔憂生活費,不幸的要是遇到像doris這種無理要求的前輩,豈不是遭了大罪。
她逢夕寧不是什麼好善樂施的善人,但能碰到一茬,就解決一茬,也算是為彌補貪圖陳裕景身子犯嗔痴罪積德了。
一句話,讓doris停止了質問。
辦公室重新歸於詭異的寧靜。
宗揚站在陳裕景身後,稱職的一言不發。
陳裕景在辦公桌後倚背而坐,手掌搭在扶手上,眼神抑著暴風雨前來的平靜。
「陳生聽我解釋。我沒想到她會連打車的錢也沒有,做事不懂得變通,愚蠢至極,哪怕做行政也不該資質差到如此。」doris急著辯解,對逢夕寧的嫌棄溢於言表。
蠢?
逢夕寧心裡罵了個娘。
你才蠢。
陳裕景聽畢,冷哼一笑,指骨隨意點了點桌面,眼神發怵:「宗揚,個人花費可以讓公司報銷嗎?」
「不可以。」
「ark,公司的咖啡品種報來聽。」
「日本、巴拿馬、美國、法國的品牌都有囊括,為了確保每個同事的習慣,我們每層樓也準備了全自動和半自動,以及膠囊咖啡機。冰塊時刻有備足。」
「doris,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無人答,啞然。
逢夕寧焉了一樣站在最後,走了近三個小時的路已經讓她到了極限,她怕再站下去,要麼暈,要麼還沒等doris的事出結果,自己就先發火,直接表演個原地坐下。
不安的動了動腳。陳裕景漆黑目光掃過來,她也不躲,就咬著唇看著男人,眼尾垂下好無辜的模樣。
「都下去!」
短短的三個字,奠基爆發前的力量,逢夕寧生平第一次聽到陳裕景的聲音裡蘊著怒火。
ark哆哆索索的過來比劃,示意逢夕寧趕緊先出去。
沒曾想,夕寧卻被陳裕景叫住留了下來。
ark深呼吸,給了逢夕寧一個節哀的眼神,逢夕寧抿著唇,配合了個悽慘的表情。
殊不知,門一關,她臉一變,雙手仍垂在身前,但腳卻悄悄試探著往沙發旁邊上挪。
她怕是看上這沙發了不成,怎麼回回來都要跟沙發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