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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夕寧自知理虧,只慘兮兮、低眉順眼的說了句:「我餓。」
逢淺月帶著逢夕寧的這麼些年,練就了一項特殊本領,那就是罵人的時候,表情卻跟在閒談時沒什麼兩樣。從容、隨和。端莊優雅的一張臉,你總想不到她那張嬌唇裡會說出什麼惡毒的話語來。
「餓死鬼投胎,我就該叫爸爸把你嫁給合六葉的馮少爺,讓你倆做一輩子的鴛鴦對偶。」
逢夕寧深吸一口氣,掐著掌心手指,壓下心中怨氣,哎不氣不氣。
那馮少爺相貌粗鄙,媽寶男一個,二十出頭卻整天玩物lj喪志,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家裡有寶貝女兒的都避著讓著,就怕被這馮少爺纏上。
逢淺月倒好,直接點名讓自己嫁給他。
「我不嫁!」
「你不嫁,但你看看你這幅自由散漫的德行,誰敢要?梁覺修你又抓不牢,除了吃你還會做什麼?廢物。」
外人看來,這兩姐妹是在和顏悅色的講話,只有站在崔茜西的位置,才聽得明明白白,這逢夕寧,早就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崔茜西沒忍住,聽到那聲廢物,一個合格的損友當然是要笑出聲。
但她忘了,逢淺月當家姐當慣了,禮義廉恥、以身作則在這倆怨種妹妹上沒看出一分,是以惱羞成怒,給一併教訓了去。
「你有什麼資格笑。那家賣報紙的窮高個,你也看得上,崔家就你一個獨女,成績好有什麼用,賣一輩子報紙的錢都抵不上你家門口的一塊波斯地毯。我真替崔叔叔寒心。你啊你,糊塗,小心被吃絕戶。」
崔茜西早有物件,飽讀詩書、一身秀才氣的男友,哪兒哪兒都出色。只是家裡條件實在不好,就連入學都是全家老小賣了雞鴨,才湊齊的費用。
崔茜西不滿地嘟了嘟嘴,卻不敢反駁。
畢竟,這話沒法說。
無緣無故殃及池魚,逢夕寧跳了出來把火往自己身上惹,喃喃開口:「誰說我抓不牢的?」
逢淺月抱臂哂笑:「進大學你倆還有點曖昧的苗頭,這都第三年了,等翻了年你也就二十歲了,為何他還不來提親訂婚?」
梁覺修是學長,家裡和逢家也是世交,彼此知根知底。就逢夕寧那親生母親的條件,能被對方知曉後還不嫌棄的,恐怕就梁覺修一人。
逢夕寧委屈道:「急什麼。」
逢淺月哪能不看出她那些鬼把戲,冷哼一聲。
逢山本就是在北灣炒地皮出身,一夜暴富,早年忙於打拼壞了身體,因此只結逢淺月這一個女果。
沒兒就沒根,逢山背著逢淺月的生母出去偷吃,以為能生個帶把的,結果只等來了逢夕寧。
算命先生說他這一輩子就是命中無子的運,這才打消了逢山的瘋狂念想。
家中無胞兄,這偌大家業急需人承,逢淺月被養成了人不說,連帶著逢夕寧也被賦予了別樣的價值。
說著說著,一撥人就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逢淺月老遠見到來人,語調自動變軟三分,柔情蜜語似蜂糖,把逢夕寧和崔茜西雞皮疙瘩都惹了出來。
陳裕景眾星捧月,緩慢踱步而來,氣定神閒,目光溫柔。
身後一大群吹噓拍馬屁的商界大佬,他也溫和笑笑,偶爾搭腔,拿捏的恰到好處。
可不是嘛,拍回寶物這種功德無量的事情,不出意外,這會兒已經登報,陳生平日裡就積德累仁,廣結善緣。
捐錢修繕院、派人給無家可歸者施粥發糧、成立家暴保護協會處,讓可憐的婦女學會技能養活自己,出錢出力,港市再也找不出另一般同陳生偉大的人。
陳生這般善舉,怕是要百年後被人修建祠堂被人供奉起來才是。
也不怪逢修寧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