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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點半的飛機到魔都的。我在車裡看B。B。Y的新品釋出會現場直播。”他說:“你們臺上是有圍欄的,只有一個鏡頭,拍到你的腳了,腫的和豬蹄似的。我本來在門口想接你的,看到你助理開車出來了,想你們過會要去醫院的,我就在這裡等你了。”
平平淡淡的幾句話,素素的眼淚剋制不住地流下來。B。B。Y的釋出會開了三個小時,他獨自在坐車裡面從四點半就在等釋出會開始,直到釋出會十點結束,再算上她去醫院,他又在她家門口等她,一共七個半小時。車裡面是不冷的,可是狹小的車廂一直保持著坐姿,無疑是場折磨。期間當然可以出來走動,魔都寒冷的天氣,他這麼單薄的衣服,怎麼抵禦得住。
三個小時的直播,只有一個鏡頭拍到她的腳,他看的有多仔細?
若是真有這般情深,她怎麼承受的起?
她扭過頭,看著窗外,不讓他發現她的眼淚。
兩個人坐得這麼近,怎麼可能看不到?素素眼眶微紅,眼淚在如瓷般的小臉上劃過,捲翹的睫毛上沾上了晶瑩的淚珠,上還勉強抿嘴,扭過頭不讓他看到的倔強樣子。薛珽飛又是好笑又是憐惜,就像羽毛在平靜的水面掠過,蕩起陣陣漣漪。他用拇指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眼中透著溫柔,淺笑:“這樣就感動了?”
因為拍戲的關係,他的拇指有些粗糲,撫過她細膩的肌膚的時候,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素素不答,只是看著窗外的雪隨風飄來蕩去。42樓的風景確實好,俯覽周圍景色,凌晨的夜裡,街上還是車水馬龍,遠處的高架上環形的霓虹燈光串成一線,大樓的屋頂和原來是草坪樹木的地上,白雪冰潔,在月夜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薛珽飛收回手,往後一枕,斜靠在沙發上。她看風景,他看她。
靜靜的,靜靜的。
不知過了多久,素素回過神,才發現薛珽飛已經閉眼睡著了。柔和昏黃的燈光下,眉目俊朗,神色安逸。他臉型的弧線勾勒得很美,高挺的鼻樑氤氳了一層細細的光輝,堅毅的唇形被軟化了,唇邊冒出微許鬍渣,是累了吧。
素素眼中有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憐惜,她打了個呵欠,也困了,可是,就把他扔在這裡過夜?
疲勞駕駛容易出事,草菅人命的事情素素可做不出來。她糾結了半晌,看看熟睡的薛珽飛,決定還是不要叫醒他了。
她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卸了妝,在洗澡的時候犯難了。看著剛剛包好藥膏的腳,素素哀怨地坐在馬桶上,家裡是淋浴,怎麼能洗澡還不能溼腳。可是不洗澡她又受不了。想了半天,她找出一個塑膠袋,把腳紮起來,蓮蓬頭拿在手上,乘水還沒有漏進馬夾袋的時候,快速的洗完。
第一次洗澡洗得脫力,素素穿上睡衣,靠著浴室的牆壁上,累的不行了。她一手撐著牆,一手去解塑膠袋,腳底忽然一滑,她“啊”地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去抓旁邊的東西——一條大浴巾。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掛著浴巾的架子被一起拽下來。
她驚恐地睜大眼,努力地扭身讓開,腳又傳來一陣刺痛。她摔倒在地上,痛著眼淚都冒出來了。天要亡我嗎?浴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掉下來的架子敲在門上,又彈開了,掉在素素旁邊的地上發出“砰乓”的聲音,還在地上彈了兩下。
素素充滿敬畏地看著那個架子,驚魂未定。
“你在幹什麼?”薛珽飛在素素洗澡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聽著水聲嘩啦啦啦,他有些尷尬,剛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水聲停了,他正想是要告辭,還是留下來,就聽到素素的尖叫。
素素純粹是嚇呆了,現在知道怕了,哇一聲就哭出來:“嗚嗚,好痛,嗚嗚嗚嗚……”
薛珽飛環顧了還帶著熱氣和沐浴乳香味的浴室,彎下腰,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