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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長了青草的墳墓,他的心頓時破裂成了一地的殘骸。
原來那女子從他走後,日盼夜盼,卻遲遲等不到他迴轉的資訊,這時,卻發現珠胎暗結。家人秀怒之餘,要將她嫁給一老頭為妾,她以絕食抗議,最終,那自私愛財的爹將身懷六甲的她趕出了家門。
從那以後,每個晴天的日子,就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在日出日落,向湖的那一邊眺望,直到夕陽完全隱沒,湖面不再有絲毫光亮,才回到勉強能遮身的小草屋內,苦等良人的歸來。
一日又一日,但就在孩子快要臨盆的前一個月,她突然聽到了一個噩耗,一個遠行經商的路人說:他早已死於山賊之手,屍首都不知被什麼野獸啃食掉了!
她懵了,突然之間心沉地找不到了,先是張狂失態地又哭又笑,後又在床上怔怔坐了許多天,從此,不再去湖邊張望,直到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穿上他們初次,相見時的那件鵝黃色繡著彩蝶的衣裙,那是她從孃家帶出的所有東西中,當的剩下的最後一件。
如果他死了,她又何必獨活,她又怎麼能獨活下去?
她穿好衣裙,梳好頭髮,塗了胭脂,腳步蹣跚地走到湖邊,艱難地俯下身來,因為肚子太大,她是趴著的,而不是跪著的,對著家的方向磕了三個頭,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然後投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第二日,眾人在泥濘的湖邊發現了她那被水泡的浮脹的身體,而她那聞訊趕來的父母,終於泣不成聲。
當他瘸著雙腿回來之時
迎接他的只有一座墳墓。
那墳墓中埋葬著他心愛的女人。
在一瞬間,他卻已失去了流淚的功能,他呆滯著表情,在墳前坐了三天三夜,那些受過他恩惠的人們紛紛前來勸阻他要節哀。他卻像石像一樣充耳不聞。
直到第四天,他好似終於緩過勁來了,拿出那些一直珍藏的金子,在他心愛的女人墓旁又造了一座更大的墳墓,這墳墓分為地上,地下兩層,這上面的一層,佔地甚廣,不但將那女子的墳墓給包了進去,連周圍的荒地也佔了許多,而他則住在地下的那一層。
他日夜躲在墳墓裡研究醫術,卻不再是為了治病救人,而是為了積攢更多的錢財,而且,他從不要銀票,要的永遠都是那看的著的黃澄澄地發亮的金子。
就這樣,他的醫術越來越高明,人卻逐漸變成了一部傳奇。
三十年的歲月就這麼過了,如今,這鬼不窮也六十開外的認了,但人們時常懷念他往昔的仁慈,感嘆他那那淒涼的情事,無奈他那大變的性情。
喧鬧的人世從此彷彿已與他們無關,只有面對滿室堆積如山的黃金時,鬼不窮才會露出一絲悽然的笑意,但那笑意卻從未直達眼底。
世上有些感情總是一言難盡的,對鬼不窮是,對他自己何嘗不是。
秦天放甚至說不清,和鬼不窮比起來,他們兩人,到底誰比誰更幸福?
“義父就是那個伯父,漣漪就是那個侄女!”秦天放拉回了思緒。
秦老爺面色悽然地點頭。“現在你明白了嗎?”他知道,面對義子,有些話,他點到,義子就會明白。
秦天放想點頭,說自己明白,但他心中卻混亂一片。
“義妹的病,她自己知道嗎?不,她應該知道的,否則,不會這樣隨意嫁給別人,只是,義父以前為何不曾告訴與我!”他感覺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難道,義父和義妹不信任他?
“義父很想告訴你,但我卻知,你最排斥的卻是救人!“因為你那善良的娘據說就是救了你那爹,而換來一生的不幸。
“義父,我“他想反駁,卻知義父說的是事實。他是排斥救人,連帶地排斥一切與救人有關的事物,包括,醫藥,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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