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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吻著花瓣上的露珠一樣溼漉漉的。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正好吻在自己的心尖上,整顆心都是軟的。看著那顆心就那樣在溫熱的淚水裡沉下去。
“雪歌,現在想來,那時候的一切也並非不可忍耐。”蕭沉淵似乎想要安慰她一般的溫柔說道,“至少,上天垂憐,讓我遇見了你。”
易雪歌的眼淚無法止住,只能隔著溼漉漉的眼睫靜靜的看著蕭沉淵,等著他把話說完。就像是她午夜時分站在廊下,等著曇花花開一般的安靜而忍耐。
蕭沉淵嘆了口氣,輕聲說了下去:“這世上的人心就是如此的奇怪。我信任那三人如同信任我自己,可是他們背叛了我。而我曾厭惡提防的人卻甘願拋下似錦前程,賠上性命救我。”他看著視窗沉思了一會兒,“你記得過去我皇兄身邊的那個姓林的太監嗎?他叫林從之,自小就被賣進宮裡,正巧跟了我皇兄,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以前讀史書,只覺得前朝覆滅根源就是那些權閹,所以對著那些太監一向都是留有餘地。等到見了林從之在皇兄跟前俯首貼耳的樣子,就覺得他太過諂媚,沒有風骨。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好不容易做了連內閣閣老都不敢小覷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卻還願意為了我冒死暗報皇后,將我的事報到我東宮的臣屬那邊。最後,也是他偷偷假造了皇帝手諭,與我的人裡應外合救了我出去。”
易雪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從她的角度看去,蕭沉淵的面容白皙猶如凝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只有一雙眼黑的沒有一點光亮,彷彿還沉浸在那個永遠都無法忘懷的黑夜裡。
蕭沉淵繼續說著:“我一出暗牢,皇兄手下的那些人就發現了。皇兄離開就帶著人追了上來,最後,林從之便帶著東宮最後的三百死士以及我的替身引走了皇兄的人馬。他們全都死了,只有蘇長生忍辱負重的帶著我去了雲州。”
蕭沉淵閉了閉眼,不再說話。清晰的憶起當初林從之叩首拜別的情景。
“殿下,奴才並非不怕死,只是奴才的命與您比起來卻是微不足道。”養尊處優這麼些年,林從之看上去依舊有些瘦小,只有一雙眼底還帶著一點隱忍的堅定,“奴才家鄉臨近楚國邊界,司馬臨養兵如養狼,肆意屠殺搶掠,人命賤若蒲草,無數的村落最後都只剩下殘壁和屍體。奴才的娘和爹都是死在刀劍馬蹄之下,只有奴才命硬跟著叔父一起隨著難民一起逃亡到了京中,叔父死後只能賣身宮中。後來,殿下打敗了楚軍,殺了司馬臨,奴才真是替那些死去的人高興。那時奴才便知道,如果是殿下您的話,一定可以將三國一統,讓天下再無戰亂,再無如奴才這般痛失親友的人。”
他抬頭看著蕭沉淵,那樣的眼神就像是山巒一樣沉重壓在蕭沉淵的身上:“請殿下萬萬珍重。林從之卑賤之軀,死則死矣,殿下卻身系萬民福祉,不容有失。”
☆、第55章
未等多久,馬車已經緩緩然的停在行宮之前。玉階之上已有守在行宮裡的老太監和宮女恭敬的等在那裡,垂首行禮。
易雪歌的貼身侍女結香按照慣例上前要扶著易雪歌下馬車,卻見蕭沉淵親自抱著易雪歌下了馬車。
結香急忙退後行禮,目光卻不自覺的在易雪歌白皙如同結冰的面上和通紅的眼睛上掠過,然後恭敬的垂首。她想:也不知道錦親王是不是在馬車裡做了什麼,怎麼公主的眼睛都紅了?
結香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這樣一想便忍不住羞澀的紅了面頰,把頭低的更低了,用手指尖忍不住在自己的手掌裡戳了戳。
蕭沉淵沒有理會湊上來問安的人,直接抱著易雪歌往裡面走,便道:“王妃旅途勞累,本王先帶她去泡溫泉。你們也不必跟著伺候,就留幾個人守在外邊就好。”
從京裡到這裡就這麼一點路,怎麼旅途勞累了?不過既然蕭沉淵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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