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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山裡出沒的野獸更多,蛇蟲鼠蟻,豺狼熊狐層出不窮,卻在小龍崽出現後退避三舍,望風而逃,因此這一路雖然不好走,卻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半個小時後,玉霖跟著小龍崽出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來到一處陡峭外突的石樑上。此時月亮終於從雲層後露了出來,黑黢黢的山嶺間霎時亮了不少,他就關掉了手機的照明功能,以免暴露目標。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小龍崽忽然停下來向前張望。
到了嗎?玉霖心裡一緊,聞到了一股腥臭味,便跟著住了腳,借著岩石的遮擋小心翼翼地往前面看去。
只見上十米開外處,石樑盡頭,一株老松樹下,有一個用石頭和樹枝枯草潦草搭就的巨大巢穴。然而人面鷹並不在巢穴裡,只依稀能看到一個人一動不動地倒臥在一堆亂草上,從衣著和身量來判斷正是韓文朗,只是不知道人是不是還活著。
玉霖立即從岩石後起身,打算去救人,小龍崽卻攔在前面,似乎不想讓他過去。
玉霖肅然道:「崽崽,現在人面鷹不在巢裡,正是營救韓文朗的最佳時機。你還小,背不動他,必須由我去。」
小龍崽只得把路讓開,由著玉霖向前走去,自己爬到石樑一側,抬起小腦袋警惕地注意周遭的動靜。
來到巢穴邊上,玉霖伸手到韓文朗鼻子底下試了試,呼吸還算正常,身上有一些擦傷,流了一點血,但都不是嚴重的致命傷,頓時放了一半心。
他正想把人背起來,身邊的小龍崽突然叫了一聲:「啾!」
一陣勁風朝玉霖身後襲來,氣流吹得他幾乎站立不穩,緊接著一片陰影從半空中迅速籠罩住他的全身。
玉霖猛地轉過身,就見一隻巨大的老鷹氣勢洶洶地朝自己撲下來,頭上赫然長著一張陰森醜怪的人臉——糟了,人面鷹回來了!
他無暇多想,就地一個打滾,避開了人面鷹的襲擊,繼而撿起巢穴裡的一根樹枝,使出靈闕劍的招數,手腕一轉,向上用力一刺。
這一招十分巧妙,正中人面鷹的腹部,然而這鳥妖毛厚皮粗,區區樹枝根本奈何不得它,只戳掉了人面鷹的幾根羽毛,且由於玉霖用力過猛而「啪」的一聲從中斷開。
「不自量力的凡人。」人面鷹陰森森地說了一句話,嗓音粗啞難聽,隨後巨翼一揮,將玉霖扇倒在地。
玉霖摔在堅硬的石頭上,肩頭一時痛得鑽心。小龍崽身體太輕,則被扇得在地上連著打了幾個滾,從山崖上掉了下去。
玉霖目眥欲裂,趴在石樑上大聲叫道:「崽崽!」
「都給我死吧!」人面鷹只看到一隻巴掌大的小蜥蜴滾落石樑,當即桀桀怪笑一聲,張開兩隻泛著寒光的尖利巨爪,朝玉霖的背部狠狠扎去,勢必要在他身上扎出幾個血窟窿。
千鈞一髮之際,小龍崽從石樑下長的一株灌木上閃電般一躍而起,落在玉霖的後背上,挺胸昂首,朝著撲下來的人面鷹發出一聲尚且有些稚嫩的龍嘯:「嗷,嗷嗚——」
彷彿一枚音波彈在寂靜的山嶺間炸開,震耳欲聾,整道石樑幾乎都搖晃了起來,碎石噼裡啪啦直往下掉。
玉霖離得近,耳膜一陣脹痛,險些吐出一口血來。而人面鷹的反應更為劇烈,醜惡的人臉驚駭到扭曲,恐慌不已地收回了爪子,拍打翅膀要逃。
小龍崽豈肯罷休,小小的身體弓成一團,隨即再次伸長脖頸,張嘴吐出一道青白色的龍息,猶如利箭一般朝半空中激射而去,正中人面鷹的咽喉。
人面鷹悽厲地慘叫一聲,咽喉部位爆出一團耀眼的火球,眨眼間吞噬了它整個頭顱,繼而迅速蔓延到翅膀和尾翼上。
玉霖抬起頭,震驚不已地看著人面鷹整個燃燒起來,在空中不住痛苦地掙扎嚎叫,片刻後叫聲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