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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行事要小心。”紅繡提醒道,“畢竟是擅自行動,若是露出馬腳,只怕無人搭救……莊主那邊,我可去說說話兒,但願他能鬆口讓我們帶人去偷藥。這就是最好的了。”
“那好。”關何略一頷首,“事不宜遲,我現在回去。”
“自己當心些。”
“明白。”
辭別紅繡,他趕去馬廄挑了一匹棗紅馬,這馬兒看上去才睡醒,精神很好。
山莊裡的眾人忙了一宿,皆已歇下,他獨自牽著馬,從花廳繞到山門。
黎明前是一天內氣溫最低的時辰,武陵要比平江冷許多,隱約覺察到深秋的氣息,透過衣衫一點點浸到裡面。
關何走出垂花門,仰頭看了看天,蒼穹裡漸顯淡藍,新月卻還掛著,只是不定睛瞧很難瞧清楚。
偌大的山莊,氣派又豪華,卻不知多少人喪命於此。
人走茶涼,縱然生時再風光再得意,終究只是其中過客,相逢是知己,過後不思量。
——“一個青衣死了,總會有第二個青衣,你也該明白。以後你死了,也會有第二個夜北,莊上最不缺的就是殺手。”
那日在白骨山上,花深裡的話,字字敲擊在耳。
他待在山莊的時日不算久,扳著手指數,也只十年而已,短短十載,卻已看過無數生死離別,雖並非都是熟識之人,但不經意想起時,亦會感到莫名的心涼和後怕。
這一刻,他突然很想見到奚畫,哪怕是握著她的手也好,多少能有些許安心。還好,還好,在這世上,他還有她。
而她正好端端的待在平江,永遠不會面對這些事,永遠是安全的,她可以什麼都不用做不去想,一生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想到這裡,心頭就莫名的寬慰。
*
三日後。
秋風起,太陽已沉下去不知多久,平江府又陷入一片黑暗。
流雲長街永遠是最晚亮燈的,街頭最大的茶館先把燈點上,一條道上才陸陸續續地一溜通明過去。
離城門最近的方向,有人牽著馬,步履蹣跚,緩緩地走向那垂著楊柳的小院。可惜已入秋,柳條上光禿禿的,再無青綠。
他身心疲倦,將馬拴在院外草地上,自己則往懷裡掏鑰匙,一步步朝門口而行。
還未走近,遠遠地卻看到一人站在燈下,長長的青絲簡單挽成的髮髻散在胸前,被燭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她低頭認真地挑揀著手裡用油紙包住的東西,霧氣便騰騰的往上冒。
關何竟有些發怔,腳步一滯,也就那麼痴痴看著她。
“咦?你回來啦?”
奚畫餘光瞥見他,收好紙包就快步朝他走去,“幹嘛啊,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這兒?怎麼不動?”
“小四……”
他有些語塞,一時千言萬語也不知如何出口。
“沒想到你還很守時,說三日回來當真是三日,我還怕等不到你。”奚畫一面自語,一面把懷裡熱乎乎的東西往他幾近僵冷的手上一塞,笑吟吟道,
“這白糕是我娘讓我帶給你的,她說上回見你愛吃,多做點了……”
乍然見到他燈下的臉,奚畫不禁湊上去細看。
“你眼圈怎麼這麼黑?又徹夜趕路了?趕不回來也不要緊啊,作甚麼這麼拼命。
隔壁家王木匠和我提過,年輕時候也像你這麼愛折騰,結果老了腰板上的舊傷入夜便疼得跟針扎似得。”她喋喋不休,“這年歲不愛惜身體,等你老了啊那就……”
話還沒說完,關何接過油紙包,卻一把拉她入懷,手臂一收,緊緊的摟著,卻不發一言。
“怎……怎麼了,怎麼了?”
奚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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