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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詞不一樣,就是不記得在哪裡聽的了。”
宋初不著痕跡地往那邊瞥了一眼,隨即又抬起玉笛來,換了另一首婉轉的曲子來吹。
寂寂無人的山澗裡,笛聲瀟瀟,幽咽而空靈,在四周緩緩迴盪。因得是午後,聽他這麼一曲,眾人都難免有些倦意,聽著聽著不多時就都沉沉睡去。
宋初一曲吹完,舉目看那周圍倒了一片在呼呼大睡,不由輕輕一笑,也收了笛子,倚樹而眠。
*
不知睡了有多久,耳邊隱隱覺得有蝴蝶在扇翅膀,奚畫揉著眼睛坐起身來,把停在鬢間的一隻菜粉蝶揮走。正低頭時,發覺自己身上還蓋了件衫子。
她當即四下裡一掃,大石旁關何只著了件深衣,雙手抱臂,坐在那兒閉目淺眠,她小心翼翼挪過去,把衫子往他身上一披。
不過是一個輕微的舉動,他卻驟然睜眼。
奚畫愣了一愣,瞧他眼底下一片青黑,登時心頭一軟,隨即對他小聲道:“沒事,你接著睡,還早呢。”
大約也是困得很了,後者略一頷首,仍舊靠著石頭合上雙眼。
微風拂面,火堆已經滅了,奚畫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其餘人還在睡著,她悄悄繞到別處,不敢驚動。然而四下裡尋了半天,卻沒找到尚遠。
奚畫抬頭在林間走著,忽而便見那一棵老槐上坐了一個人,她覆手在唇邊:
“有寒!”
尚遠聞聲微怔,轉過頭來,正在樹下到處找她身影,不想垂眸時見得奚畫雙手並用,抱著樹幹往上爬,他瞧在眼裡心驚肉跳,忙施展輕功,拉她上來。
腳跟站定後,奚畫才對他笑道:“我會爬樹的。”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
尚遠繃緊的神經這才鬆開,笑嘆道:“怎麼不睡?”
奚畫反問:“你怎麼不睡?”
“我睡過了,地上太熱,就想著坐這裡涼快一些。”
奚畫小心扶著樹幹在最粗最穩的地方坐下。
“你今天怎麼啦?悶悶不樂的,怎麼你和關何都是這樣……”她有些不解的搖搖頭。
“一開始……是有些悶。”尚遠拿手指撓了撓耳根,隨即笑道,“不過聽你唱的那小曲倒是很有意思,你家鄉的曲兒麼?”
“我生在平江,這裡就是我家。”奚畫伸手摘了一片樹葉,“嗯……也不算家鄉的小曲吧,沒聽附近有人唱過。”
“哦?可我聽這調子,不像是這邊的曲子。”
“不知道,這是我爹爹教我的曲子,宋大哥也會。”奚畫將葉片放在唇裡吹了兩下,可惜沒聲音。
尚遠不禁好奇:“你爹爹是哪裡人?”
“我爹爹?我爹爹當然也是平江的啦。”她答得飛快,倒覺得好笑,“那不然呢?”
沒問出個什麼名堂來,尚遠倒也沒再糾結下去,偏頭瞧她捧著那葉子半日沒吹出聲響來,禁不住笑出聲,也抬頭摘了一片。
樹葉發出的音色雖不及玉笛通透,聽起來卻別有一番清新氣息在裡頭,加之那曲子還是她方才唱過的那首,只是比起宋初的調子更為歡快幾分。
奚畫越聽雙眼越亮,拍手就讚道:“你好厲害!就聽一遍就會了?”
“小時候義父也愛吹曲子。”尚遠放下樹葉,見她笑,也跟著笑起來,“我聽久了也就學會了。”
“有機會可一定要教我……看來宋先生罰你,是罰錯人了。”她搖頭惋惜。
午後日頭正大,照了樹影在她臉上,光影流轉間,唇邊的笑意就像是陽光一樣,燦爛奪目。只是這般瞧著……也覺得心裡異常的舒坦。
尚遠微微一笑,輕聲問她:“奚姑娘……”
“嗯?”然而奚畫還在鼓搗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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