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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他,“何況書院裡頭是明令禁止,不允許學生鬥毆的。”
擰著眉思索半晌,關何不解地看她:“這麼說來,我就站在原地讓他打不成?”
“呃……”奚畫不知如何解釋,“好像也不該是這個意思……”
正說談間,門外忽進來一人,還未看清容貌,卻已先聽她朗聲笑道:
“你們兩個感情可真好啊,在這兒有說有笑的。”
奚畫剛轉頭,就見金枝捧著個小蒸籠擺上桌來,笑嘻嘻道:“來,關大俠,吃飯了。”
她把蓋子開啟,香氣四溢,那一屜灌湯包鮮亮亮的向外淌著油水,關何艱難地嚥了嚥唾沫,強自鎮定。
奚畫訝然道:“你打哪兒弄來的,這會兒不是已經過了飯點了麼?”
“人傢伙房裡的小顏姑娘特特留給他的。”金枝尋了個地兒坐下,催促道,“快吃罷,一會兒我還得把蒸籠給人家送回去呢。”
聽她如此說道,關何也不再推拒,感激地拱手抱拳:“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快吃快吃。”
金枝託著腮,眉眼一彎,卻是對著奚畫賊賊地笑著,後者齜牙咧嘴扮鬼臉瞪她。
“說起來,你膽子倒是大。”金枝忽而道,“咱們書院裡頭沒人敢招惹含風的,你還是第一個。”
“他很厲害嗎?”關何依言詢問道,“看他武功平平,手勁也不大,旁的人都有這麼弱?”
“……不是說功夫啦。”金枝擺手,“含風他舅舅可是李衍,當朝的禮部尚書,皇上身邊的寵臣,誰見了不敬他三分的?”
奚畫聽罷也不由擔心:“他不會尋人來報復罷?”
“這可說不準。”
“嗯。”關何嚼著湯包,兀自琢磨道,“是有些麻煩。”
“不過身在書院,想他也不會太放肆,總而言之,你自個兒可要小心了。”金枝話剛道完,秀眉一蹙,似乎憶起什麼事來。
“對了……提到李含風,小四之前讓我問木歸婉的事……”
“怎麼?”奚畫肅然看她,“你向監州大人打聽到什麼了嗎?”
她搖搖頭:“呃……這事兒我爹也沒和我多說,只隱約說當初歸婉好像和李含風走得很近……”
奚畫訥訥道:“李含風?他?”
金枝“嘖嘖”兩聲:“李含風這人本就生性風流,怕是甜言蜜語哄得人家昏頭轉向,最後又始亂終棄,多少姑娘著了他的道兒,也怪不得歸婉要自縊。”
奚畫和關何相視一眼,隨後又問道:“你可知這木歸婉是個怎樣的女子?”
“她啊……”金枝偏頭一想,“這姑娘不愛說話,成日裡安靜得很,往常只在角落裡頭看書。不過生的倒是十分秀美,她是江南那邊的人,舉止溫婉端莊,不止是李含風,好像勇謀也對她有點意思。”
這事居然還和鍾勇謀有關係。
奚畫拿筆頭戳了戳下巴,尋思道:按她如此一說,確實是很有道理。倘使是李含風為人不正,作為歸婉這麼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女子,一時想不通自盡,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
木歸婉為什麼要選擇在書院裡自縊呢?
按說她性子安靜,又不喜在人前拋頭露面,就是想自盡也會在家中才是,偏偏挑了這人來人往,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如若不是一時興起,那一定是有什麼非此不可的理由。
*
傍晚,下學回家,奚畫剛推開小院的門,大黃狗就吠著搖尾巴跑了過來,不偏不倚撲到她身上,咧嘴搭著舌頭,一臉高興。
“啊,關關。”她俯身下去撫摸狗頭,繼而抬眸瞧了一眼屋裡,桌上一燈如豆,火光微暗,瞧著都快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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