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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自個兒掩飾得不錯,但指下生情,在下意識中橫流而出,仍想教他聽取。
他總說聽不懂她的琴音,他卻不知,每每她在他面前彈琴,男性的剛峻五官便浸淫在沉思中,那神氣顯得專注無端,彷彿由她指尖橫逸而出的每個清音,都值得再三體會、反覆沉吟,教她直想為他一曲復一曲地彈奏下去。
琴聲雖可狀,琴意誰可聽呵……
他不懂琴律又如何?
他到底聽出她藏在指下的浮動了。
只是,她的心意孤懸在深處,他何時才能徹底明白?
喉中微癢,她硬是忍下,不敢在他面前咳出,怕要被他“趕”回房裡去,不準繼續待在小亭裡。
唉唉……誰教她那套無往不利、軟語笑臉的“乞求之術”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全然施展不開。
刀恩海被她看得胸中翻騰,真怕過響的心跳要洩漏出什麼。
他咽嚥唾沫,正欲啟唇,杜擊玉倒快他一步出聲了。
“恩海,我知道『五毒派』的事兒了。”有意無意地跳過之前的話題,她淡淡道,語音略啞。
他明顯一愣,炯目細玻А�
“是三師哥和七師哥說給我知的。”略頓,她又道:“你們集結了一批中原武林的好手,主動出擊『五毒派』,重創了對方,把人家鎮教之寶的『毒經』給毀去,還擬定要把他們的各種解毒秘方公諸武林……師哥說,那場拚鬥打得極兇、極慘,折損了不少好手。他們還說,你在『五毒派』總堂曾遭四名長老圍攻,惡鬥了許久才險勝……”
刀恩海未料到她會得知,雖說出生於武林世家,但這些江湖上的刀光血影,實在不適合她。
“『五毒派』自與中原武林人士結怨,十多年來不斷對中原各幫派下手,這情勢遲早得解決。”他不想多說,只淡然道:“可惜『五毒派』煉製丹藥的秘方雖多,卻無一物能用在你身上。”
美臉兒漾開淺笑,她的笑一向動人,柔荑將他的粗掌握得更緊,渾沒將男女授受不親那套瞧在眼裡。
“九師哥已經幫我向殷家的落霞姐姐求到『續命還魂丹』了呀!”
“一朵『七色薊』製成七顆『續命還魂丹』,一年送來一顆,如今你才服過三次,還得再等足四個年頭才能完全治癒。”據聞,那位“西塞一派”唯一嫡傳的殷落霞脾性古怪得緊,天性愛刁難人,給個藥也能這般拖拖拉拉。他擰眉,語氣忽地有些鬱悶。“何況你九師哥被強留在年家的武漢行會,少了他的鐵簫與你的琴音合奏,日子定是孤寂許多。”
“唔……是呀,我是挺思念他的。”
聽她率真地承認,刀恩海喉中又漫開熟悉的澀味。他絕非氣量狹窄之輩,但面對這姑娘,他竟有獨佔的慾望。
這樣很不妙。
他尚未向她提出那個“請求”,她若願意幫忙,那自然皆大歡喜,所有的事將迎刃而解,但要是她不願……他怕是要受“重傷”了。
這真的很不妙啊!
“你有否想過……去武漢尋他?”音調澀啞,像吞了火炭,他差些辨認不出是自個兒的聲音。
杜擊玉猜測著他問這話的涵義,不太明白地眨著俏睫,仍輕語:“我是常想著要去探望他,或者等身子骨再養壯些,阿爹或幾位師哥們會願意帶我出遠門。”
“我可以護送你去。”他忽地想狠揍自己一舉。這明明不是他的真心話,怎麼莫名其妙就出口了?
幾年的交往,他自是曉得裴興武性情溫朗、任俠且正直,是個值得姑娘家託付終身的好物件,較之於他的木訥、嚴峻、不苟言笑,不知好上多少倍。
……他是怎麼了?
竟也天馬行空地作起夢來了?
倘若真對她說出那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