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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鐵衣點了點頭:“老師說過,有一事須與顧前輩先說好,便是他老人家即便盡全力,也只能避免另高徒被徵去衝鋒除魔小隊,但去西北服役,卻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的。”
顧乃春面色一沉:“那若是隻解決我的事情呢?”
陳鐵衣道:“老師只能幫您減去三年的服役,頭兩年也是無法避過的。”
顧乃春聽得怒火直燒,心中暗罵:“好你個張燕山,好大的場子,竟然只派個通靈境的弟子,便要打發我麼?”
“好好好,你今日如此怠慢,小心風水輪轉,他時落到我的手上,叫你難堪千倍萬倍!”
一股悶氣從肺腑直生,快要將肚子憋炸了。
半晌,才青著一張臉,勉強笑道:“如此,便有勞了。”
……
薄雲過山間,清霧繞松林。
雲隱宗,合規院。
賈海子靜坐房中,雙手反向相疊,掌間青芒徐徐,紫氣依依,似是在修煉什麼功法。
少許,房門推開,婉兒小心翼翼從門外走了進來,衝著他的背影小聲說道:“師尊傳來訊息,說已託關係,幫你通融,不用去衝鋒除魔隊服役了。”
賈海子渾身一震,滿面通紅,半晌才激動言道:“師尊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我此生都難以回報啊。”
說著,不知抽了什麼瘋,忽然轉過身來,毫無徵兆地飛起一道耳光,一把將婉兒狠狠扇在地上:“賤人,你是不是很失望?”
婉兒在地上打了個滾,緊緊捂著臉頰,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由臉上傳至胸口,彷彿這巴掌直扇到了心頭上。
整個人伏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又聽賈海子問道:“這些日子,宗內雜役忙來忙去的,要做什麼?”
婉兒面泛哀色,也不知該不該講,半晌才回道:“據說是掌門已經認定,魏不二在傀蜮谷中身隕道消,準備將他納入本宗英烈冊中,正在張羅入冊大典……”
“他也配的上如此待遇麼?”賈海子怒道:“此事可與師尊他老人家說了?”
婉兒回道:“自然說了。師尊說,反正也是個死人,便是把他捧在天上,又有什麼用?”
賈海子冷哼一聲,怒氣難消,卻不再說話。
……
榕城。
又是一年梅雨季。
這些天來,天氣變化得頻繁了些,時晴時陰,時好時壞。
今日,則是絲雨綿綿,霧靄重重。
家家屋簷落新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這裡是魚米之鄉,有古鎮老街,小橋流水,綠瓦新柳,小弄石牆。
滴滴答答的水珠便從街頭的石牌,橋上的雕欄,柳枝的尾梢,石牆的瓦簷,等等,滴溜溜地滾落下來。
伴隨著細雨濛濛的浸潤,到處都是詩情畫意的情景。
榕城往西數里,一片青草繁盛的綠野中,突兀地鼓起一座墳頭,墳前立著一塊青石墓碑。
碑文上寫著:雲隱宗弟子,至交魏不二之墓。
墓碑前擺著各類精緻的水果糕點,美食菜餚,還有一壺閩浙特產的鮮竹酒。
一盤冰糖雪梨上,不知為什麼塗了五道黑色指印,顯得頗為突兀。
一位穿著淡黃色輕紗的絕美女子,不顧地上溼漉漉的泥土,盤腿坐在墓前。
她身前是新燒的紙火灰燼,此刻被雨水浸成一攤黑泥。
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灰燼黑泥,她似乎想起了自己與那人初次見面時,他端著一口黑鍋,滿臉皆是黑印的模樣。
一回首來,此情此景竟是永別了。
端起酒壺,她倒了一杯又一杯,又一口一口喝進了肚子裡。
細雨打在她秀美無暇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