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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簾幔低垂,光線黯淡,他獨自走在冰涼的地面上,足音微有迴盪。身後傳來門扉關閉之聲,淮南王果然跟了進來。九郎回過身子,看著淮南王道:“皇叔,雙澄現在如何情況?”
淮南王略哂了哂,“自然不會有任何危險。你為何總是要將她想得落在了地獄一樣?”
他靜默一陣,道:“她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自由身?”
“等到事情完畢,她便會有著徹底的自由。”淮南王走上幾步,慢慢道,“你只消想一想,她到那時再沒有任何拘束,也沒有任何陰影,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與誰好就與誰好,這難道不是你日夜期待的境況?”
九郎抬目望著他,眼底深處似乎還有些猶疑。
淮南王見狀,又頗為無奈地道:“難道你到現在還猶豫不決?我卻問你,你這個本不受官家寵愛的嫡子對他又有何維護之理?你口口聲聲說雙澄是你所愛,甚至先前不惜與太后決裂都要保住雙澄,可而今這一條通衢大道擺在你面前了,你只消輕輕踏上一步,以後的日子便是你夢中嚮往的場景,這還有什麼好遲疑,有什麼好畏懼?”
“皇叔現在說的不錯,可到那時,真正以身犯險的卻是雙澄。”九郎盯著他道,“萬一失敗,雙澄性命難保,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淮南王緩緩道:“正因如此,就更需要令嘉從旁協助。只有你我裡應外合,才可使目的達成。到那個時候,雙澄便是完全屬於你的,你難道就不期待?”
九郎雙眉蹙起,許久不語。
淮南王負著手走到窗前,側過臉道:“我若是你,早就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管他到底是怎樣的天翻地覆,誰能為我謀利謀益,便會全力扶植他上位,何必死守拘泥,還做那什麼廣寧郡王!”
“那麼……五哥被困河間,也是皇叔的安排?”九郎低聲問道。
淮南王冷冷道:“知道你手足情深,但端王若還留在汴梁,只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你若是想要他平安歸來,也該與我站在一處,否則的話,休說雙澄了,就連端王也未必能保全。”
殿中沉寂無聲。
九郎站在晦暗之中,過了許久,才握著手杖走上一步,“這些事情,嬢嬢也都知道?”
淮南王看看他,只道:“若沒有把握,我又怎會找你?”
九郎緊抿了唇,不再說話。
淮南王迫視著他,道:“其實少了你也可以,只是太后提及你現在的處境,想幫你一把而已。你若是到現在還要退縮,那就只管去稟告官家,只是雙澄與端王都再也回不來,令嘉生性仁慈,應該不會這樣做吧?”
他的話鑿在了九郎心間。
“不要強迫雙澄做她不願做的事。”九郎咬牙道。
淮南王一怔,然後微笑起來。“自然不會,令嘉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她很快便能回到你身邊。”
九郎慢慢攥緊了手掌,深深呼吸了一下,道:“如能真像皇叔所言,我便答應這一次。”
☆、100|3。16|
第一百章竟夜風聲策馬奔
那天夜間,潘太后宣稱自己忽感不適,將九郎留在了寶慈宮。
淮南王雖已離開了大內,但是九郎的行動還是無法自由。夜色一分分沉降下來,暗藍天幕星辰寥落,一彎殘月呈著白霜似的光華,輝照著寂靜的宮闕。
他步出偏殿,綿長的臺階下內侍肅然站立,這寶慈宮如今竟成了圈禁他的牢籠。
燈籠在夜風中來回搖曳,廊下的光影不斷交替變化,正如此際的心緒。
幽暗處有人悄然走來,九郎側過身,便見馮勉已來到近前。
“殿下,太后已經安睡了?”他輕聲問道。
九郎點點頭,回頭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