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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姜點頭,“珪兒,時間不早了,你送送你小舅舅。”
“好的。”
賀蘭悅疊聲不用,拓跋珪還是陪出挺遠,回時感覺“嗖”的一聲,有什麼從眼前竄過去。
“誰?”
“是我。”
烏雲遮住了月亮,拓跋珪凝目細瞧,方放鬆戒備:“尉師傅。”
尉古真站在胡楊樹下並不上前,他的聲音低低的,像這晦暗的夜,模模糊糊:“賀蘭染干已經按捺不住了。”
“我明白。”
尉古真就唔了一聲,沒了後話。
別人話多,他話少。
拓跋珪想了一想:“我已在營地周圍多支了些人戒備,諒他不敢隨便動手。”
“唔。”他像是交待完了,要走,又記起一句:“別人好攔住,你要招著侯引七。”
“——侯引七?”誰?
“你見過的,就是你初來賀蘭時的歡迎宴上我身邊穿黑衣的那個。”
“他很厲害?沒聽過啊。”
“我說不清,有些蹊蹺……有些事我得查查……我走了,你小心行事。”
他如來時般飛快不見了蹤影,拓跋珪琢磨著他的話,一路回到帳裡。
賀蘭姜沒有睡,在等他。
他慢慢挪過去,“阿媽。”
賀蘭姜倒滿一盅酒,喝下:“坐。”
“嗯。”
烤肉架下的火已經熄了,絲絲煙線筆直地上升,一直戳到帳頂,有些沉悶。
“在你領你小舅舅來之前,紇羅剛走。”
“——拓跋紇羅?”
“按嘎拉哈算來,他比你爺爺還上一輩,你見了他,要叫一聲外曾祖。”
“阿?哦。”
賀蘭姜停頓了一會,“你——”
她望向拓跋珪,幾時,她的眉間也生出皺紋。
拓跋珪注視著嫋嫋輕煙,火堆輕響,發出令人幾不可聞的枝幹的坍塌聲。
他似乎怔忡了一會兒,而後道:“阿媽,我知道。你為我做的,我都知道。”
賀蘭雪抱了滿滿一捧花從外面進來。細長杆的小花,一枝上攀著三朵五朵,繽紛可愛。
“哥,你在呀?”她笑著打招呼,把帳角長耳罐裡已枯萎的植物抽出,分出一束新的插進去。
賀蘭染干正用銅釘釘他的馬鞍子,瞅了眼道:“又是哪個送的?”
“拓跋烈。”
賀蘭染干道:“沒事少和姓拓跋的來往。”
“怎麼啦,一扯扯到整個拓跋家去了,人家還是個小孩子呢。”
“知道是個嘴沒長毛的還瞎湊和?”
“哥——”
“見過倍侯利了沒。”
賀蘭雪在他對面坐下,仔細看了一陣花朵,吞吞道:“哥,聽說,那個倍侯利的第一位夫人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染干挑了挑眉頭:“唔。”
“第二位夫人呢,是被狼給咬死的。”
染干點點頭。
“第三個呀,更慘了,我聽說、我聽說——”
“被他對頭尋仇,給輪著上了。”
“哥,那你還讓我嫁給他?”
賀蘭染干笑笑:“倍侯利是草原上交口稱讚的勇士,你們女的不是還有句話,叫做‘嫁人當嫁倍侯利’麼。”
女孩兒囁嚅著:“誰說的誰去嫁好了。”
“這事不由得你作主。”
“哥——”又軟又甜的語氣,別個男人聽了都動心,但顯然不包括賀蘭染干。
“哥,我真的不想嫁給他,你要是非得逼我,我就、我就不活——”她硬生生收了口,在賀蘭染干射過來的厲光下打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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