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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7月4日
過去一個月,我身體的疼痛還是沒有改善,之前所有的病痛又再度復發。
剛開始是身上紫色的爛瘡,一兩天之後嘴巴和喉嚨也出現潰爛。接著,我的一隻眼瞎了;再過一兩天,另一隻眼睛也看不見了。
上週開始,我無法嚥下固體食物,但是茱莉亞一天三次餵我清淡的燉湯,讓我繼續保持生命力。如此的疼痛折磨下,我只能躺在床上,甚至連抬頭都已經沒辦法。醫生每天來兩次,他表示我太虛弱了,無法送至醫院。
我的症狀令人相當憂心,我無法詳細形容,醫生解釋說因某種原因我的免疫力已經損害。醫生告訴茱莉亞(她隨後告訴我)如果我的胸腔再次受感染,可能就沒救了。
1904年7月5日
我度過了一個不舒服的夜晚,清晨時,我想這將是我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天。然而,現在快午夜了,我還活著。
今天傍晚我開始咳嗽,醫生過來看我。他建議用冷毛巾擦拭身體,可以讓我感覺舒服些。我已經完全無法移動身體。
1904年7月6日
今天凌晨2點45分,我突然心臟不適,接著是一陣咳嗽及內出血,我的生命到達終點。
對茱莉亞、孩子們及我自己而言,我的垂死很混亂、令人困擾。所有人都因為我面臨死亡的悲慘而十分震驚,手足無措。
死亡圍繞著我!
我曾經假裝死亡,讓茱莉亞就此成為不被醜聞纏身的寡婦。以我的經驗,一星期幾次使用特斯拉儀器會帶來死亡。當魯伯特&iddot;安吉爾虛假地永別於世,我則為死亡做活生生的見證。
我從死神手中逃過很多次,因此對我而言,死亡是種不真實的感覺,已成為司空見慣的事,不知為何我總是可以僥倖存活。
現在我看到了自己的奄奄一息,死於多種絕症;在令人厭惡和痛苦的死亡之後,我現在在日記裡描述這個事件。
我在1904年7月6日星期三死亡。沒有人應該如此悲慘,看見我所看到的。
從現在起,我從博登那裡借用一項技巧。所以我同時是&ldo;我&rdo;。這裡寫字的我和已經死掉的我是不同的。
在洛斯托夫特那晚,當博登中斷特斯拉儀器運作,我從此變成兩個實體。我們分道揚鑣。自3月底我回到克德羅住宅,剛好是絕症疼痛暫時緩和時。我們又再次會合。
我活著時,維持一個人的幻象表演。當另一個&ldo;我&rdo;記錄下我最後的日子時,我正在垂死邊緣。自3月26日以來,換成&ldo;我&rdo;寫下日記內容。
我們是互相的分身。我枯死的分身躺在樓下尚未密封的棺材裡,兩天之後就會被安放進家族墓穴,而我,分身的影像,繼續向生命前進。
本人是可敬高尚的魯伯特&iddot;安吉爾,凱特德伯爵十四世,茱莉亞的丈夫,愛德華、莉蒂亞以及佛羅倫絲的父親,英國德比郡,克德羅莊園的主人。
明天我將敘述&ldo;我&rdo;的故事。像家裡其他人一般,分身的死亡讓我除了悲傷之外,再也不抱任何一絲希望。
1904年7月7日
我生命的其餘部分從今天開始展開。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希望嗎?以下是我的自白。
1903年5月19日傍晚,我出現在洛斯托夫特庭園劇院無人的包廂中,就此展開我的這一段生命。
我無法在橫木上保持平衡,往後重重跌在包廂地板上,原本整齊的椅子被我弄得散亂不堪。
我滿腦子都是可怕的念頭:博登會不會已經來包廂等我了。但顯然沒有!我跌跌撞撞地試著站穩,發現即使博登不知怎麼的破壞了儀器,轉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