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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息,親人離世的切膚之痛,落在嘈雜的街道上,不停的有人從她身邊匆匆經過,各種煩擾的聲音由近至遠的消失,一回家她就躲進被子裡,用嬰兒特有的姿勢捲縮著發抖。父親到死沒能醒來,她覺得無力,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不管她如何努力都只能獲得這樣的結果,她是否註定要在蒼白的一覽無遺的疼痛中過完自己的無可奈何的一生。
叩叩叩!“冷幽蘭!我煮了泡麵你要不要吃。”
叩叩叩!“冷幽蘭!冷幽蘭!一會肚子餓別說我沒叫你吃晚飯!”
門口的腳步聲走遠。
冷!冷幽蘭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在一個寒冷的冰窖之中,不管她如何掙扎都是一片黑暗。
她茫然的伸手,除了抓到一片虛無再無其他,她害怕的坐了起來,驚出了一身冷汗,六月的天已經十分明亮,她洗了個冷水臉,一個人先去了學校。
周海在早晨來的路上聽黃薇薇說了,一上午都沒有找到機會跟冷幽蘭說話,好不容易進考場前經過她身邊:“幽蘭。”
“我沒事。”冷幽蘭笑了下的回了句就進了考場。那模樣跟平時無二,可週海更擔心了,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一連三天的考試,冷幽蘭都是如此,會跟你說話,會一起吃飯,一起放學。考試結束就是冷明洋的喪事,鄉下的規矩也特別多,一般喪事辦的越隆重,就說明親屬對死者的愛越深,好面子的周梅當然不能讓村上人有數落她的理由,所以冷明洋的喪事辦的也算隆重,請了喪葬一條龍吹拉彈唱,還請了哭喪婆哭喪,連火化的紙房子也是特地訂做的三層小別墅。哭喪婆哭的時候,她跪在地上更是哽咽的幾度差點哭昏過去,連黃薇薇都哭的眼睛像是核桃那麼腫,可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冷幽蘭,她跪在那裡特別安靜,安靜的讓許多看熱鬧的村民指指點點。
“那孩子是不是親生的,怎麼眼淚都沒有。”
“就是,你看薇薇都哭的那麼傷心。”
“哎,親生的還不如繼養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把冷明洋送火葬場火化了,然後一車人到公墓將他入土安葬,公墓是冷幽蘭用今後上大學的錢換的,按著周梅的意思,現在公墓很貴,葬在自己地裡就可以了,可是冷幽蘭堅持,她母親就安葬在這裡,父親這樣也算是跟母親在一起了。磕了頭燒了元寶一群人就可以走了,周梅叫了還跪在墳頭的冷幽蘭:“回去了。”
“你們先走吧。”
從開始到現在一滴眼淚都沒流過的冷幽蘭也讓周梅困惑,一開始她也以為冷幽蘭是受不了打擊,可是村民的話總在她耳邊轉,再看看冷幽蘭冷淡無異的樣子,想想也覺得這孩子冷漠的很,就不去管她了,拉著黃薇薇先走了。
“幽蘭。”周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冷幽蘭,卻沒有一刻覺得她如此遙遠過,遠的他幾乎以為下一秒她就會消失,這讓他不顧一切的從背後抱住她,人們都指責她冷漠,可只有他看到她壓抑過後的傷痛,“幽蘭,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點。”
冷幽蘭靜靜的望著墓碑上父親的遺照,那麼年輕,跟她記憶裡一樣笑的如此溫柔:“周海,知道嗎?最使人痛苦的不是生活的不幸,而是希望破。我很小的時候因為貪玩把自己鎖在沒有燈的閣樓裡,那裡很黑,我當時很害怕,後來我爸找到了我,可是我卻一直哭,一直哭無論如何都哄不乖,後來我爸踩著椅子把閣樓上的一個天窗開啟了,那一瞬間陽光洩滿了閣樓的每一個角落,高大的父親如此溫柔的笑著,我一下子就不哭了,他就是我的天,為我去趕走所有的黑暗,可是如今我的天塌了,我該怎麼辦呢?”
“幽蘭,你的痛我無法感同身受,所以我說不出那些理所當然的話,可是你換個角度想,人總會慢慢老去,生老病死,冷叔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