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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晴雖然有點針對你,但道理還是有的。」
「……」
盛喃聽見腦袋後的聲音,慢慢直起身。
郭禹彤正在看一篇英語閱讀理解,一邊關鍵段劃線一邊說:「安喬這邊的規定是,無故曠學一個月以上,開除。」
盛喃下意識地攥了攥手,像想要握住什麼,卻握了空。
郭禹彤抬頭看她:「這周就是最後一週了。」
盛喃:「我知道。」
「高考是人生分水嶺,」郭禹彤說完就露出嫌棄的表情,「噫,沒想到我也會這麼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不過是大實話了。這道分水嶺他都沒打算跨哎,你們以後確實會是兩個世界的,朋友都很難做得成。」
「我沒想和他做朋友。」
盛喃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不是報復不是記仇,她惱怒黎雪晴的時候確實沒想過——那時候她想的不是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而是靳一自己、他本身。
就像昨天她聽他說高考後考了駕照,為了找工作,那一瞬間她心底湧出難以言明的滿溢的遺憾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遺憾什麼。明明她的人生也沒過得多美滿。
但她就是覺得遺憾。
「知道啊,」郭禹彤玩笑,「你沒想和他做朋友,只是單純地想包養小帥哥嘛。」
盛喃被勾回神,窘了一下:「你出去可別亂說,我那是氣黎雪晴的。」
「放心吧,不說。」郭禹彤剛低頭又轉回來,「不過,你為什麼喜歡他啊。」
「??」盛喃手忙腳亂,「你你你別胡說,我什麼時候喜歡他了!」
郭禹彤笑:「好吧,那換個說法,你為什麼對他有好感?」
盛喃繃住臉:「長得帥,我顏狗。」
「就這麼簡單?」
「嗯!」盛喃用力點頭,很驕傲的,「我多膚淺啊,就這麼簡單。」
「…行吧。」
郭禹彤終於放過她。
盛喃壓下心虛和表情變化,慢吞吞轉向窗外。
轉過來那一瞬,陽光晃了她一下。
她好像又夢見昨晚的那個夢了:傍晚的雨霧,陰沉的風,還有扭曲醜惡的模糊的臉。
比它們更近的是身影凌厲修挺的少年,像光撕開陰雲愁雨,破霧而至。
而他只攔在她身前,既笑也怒。
[誰的女孩你也敢看?]
誰的女孩啊……
反正不可能是你的。鬼知道你這種禍害,過去現在以後,有過或者會有多少個你的女孩。
盛喃在心底偷偷撇嘴。
她隨手拎過來只薄本,擰開筆蓋在上面鄭重其事寫下幾行字——
《顏狗的自我修養》
(1)絕不動心。
誰先動心誰是狗!
週六,暌違已久的大休。
盛喃依約,午飯一過就帶郭禹彤三人去了盛大貿易街北街角的撞球室。中午時候人不多,文夢佳和陳格格兩人顯然就不是來玩撞球,而是來「守株待兔」的。
可惜一待待了兩個小時,一無所獲。兩人前後找理由回家了,只剩盛喃繼續「折磨」著郭禹彤教她撞球。
兩人選的是角落的撞球桌,盛喃拿撞球桿和支架杆戳了整整一下午,太陽都被她從正中當空戳到了天西邊,擊球準度總算是能看了。
終場,休息時間,盛喃扶著杆表情肅穆:「我覺得撞球是一項需要手感的運動。」
郭禹彤:「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盛喃認真點頭。
郭禹彤一言難盡地看了她會兒,搖頭嘆氣:「我媽一定會很樂於你給我做家教。有你在,我自信能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