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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麼。」
「特別有,」肖一煬比量,「你每次拿輔助血洗峽谷的時候都這個表情。」
盛笙一晃神,把牛奶接到手裡,反應過來他對著溫熱的牛奶盒皺了下眉頭,不過很快就抹平了。
擰開瓶蓋,盛笙面帶微笑地喝了一口:「家裡進賊了。」
「啊?」肖一煬愣了下,隨即警惕回頭,「哪?哪有賊?」
「我家。」
肖一煬茫然地轉回來:「你在你家插眼了嗎,在這兒都能知道。」
「嗯。」
「那,賊偷了什麼?」
盛笙:「白菜。」
「?」
與此同時。
高三a棟教務處門口。
盛喃剛從樓梯上下來,就見到在教務處門外靠牆站著的某道熟悉身影。
她呆了兩秒,連忙跑過去:「你怎麼在外面?」
靳一聞聲抬眸,原本懶散松著的眉微微蹙起:「你不上課,跑下來幹什麼。」
盛喃挺直腰身:「當然是給你作證。」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好好上課,別牽扯進來。」
「當然跟我有關係,」盛喃堅持,「我那天就說過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你要怎麼負責?」
「我可以給你做證,是他們先——」
「事是我惹的,架是我打的,」靳一終於還是沒忍住,抬手把踮著腳也要撐起氣勢的小姑娘摁回去,「這些和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有!」盛喃終於惱了,「我會跟老師們說明前兩次的衝突就是因為我發生的,而且我這裡有上週六的錄音,能證明我說的話,是丁九先對我——」
「盛喃。」
靳一驀地沉聲打斷。
盛喃一懵。
她從來沒有見靳一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就算最嚴重的,之前她陪欒鍾海去他家那次,他那樣生氣時候最多也是嘲諷,而不是這樣兇沉的聲重。
靳一回過神,低眉輕嘆,他很想抬手揉一揉麵前被他嚇住的小橘貓,最好再抱進懷裡親一下額頭,可是理智又知道這是在學校,左右兩邊各有兩隻監控攝像頭對著他們。
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剋制地啞著嗓音,朝她微微俯身,低聲:「你怎麼就什麼話都敢說?」
盛喃眨了眨眼:「我只是要說事實。」
「事實,」靳一嘆聲,「你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麼?」
「人言怎麼了,我又沒做錯。錯的明明是丁九!」
「但丁九不在這所學校,你在。那種陰溝裡的蛆蟲,和他們掛鉤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
「只要能證明你是無辜的,我又不需要好處。」盛喃挺直了纖細的頸。
靳一黑眸沉沉地凝了她幾秒:「是我說的不夠明白。如果你按你的想法把那些事情告訴他們,一旦傳出去,你想過其他人會怎麼聊這件事裡關於你的那部分嗎?」
盛喃愣住。
靳一:「他們會議論,發酵,誇大其詞,只要能滿足他們的八卦和獵奇心理,他們才不在乎事實真相是什麼。流言最擅長的從來不是懲治邪惡,而是加害善良——你應該比很多人都明白這點。」
「……」
盛喃眼神微顫,慢慢低頭。
她當然明白。
她,丁小君,還有其他無數的她看到過的或者看不到的,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流言的受害者。
可是受害者要怎麼做?永遠在那些惡意裡躲躲藏藏,低著頭佝僂著胸乞得一點呼吸的縫隙,永遠在奢求、等待或者接受被保護麼?
她不要,她不要永遠那麼懦弱。
懦弱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