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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也別帶出去。”

說著伊雷走出房間，一邊打哈欠一邊飄進衛生間。雪萊蹙著眉頭，目光一直追隨著伊雷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後。

好在沒多久伊雷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精神就恢復得跟往常差不多了。他穿好衣服褲子，從桌面上拿起鑰匙的時候，正好看見雪萊穿戴整齊，正在系最上面的一顆釦子。

“你打算就這麼出去？”伊雷問。

雪萊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抬起頭，“有什麼不對的？”

“我不是跟你說了別穿太顯眼的衣服出門嗎？”伊雷說，“你在酒吧被摸錢包多半就是因為看上去一眼就像有錢人。”

“我已經挑了件最不顯眼的衣服了。”雪萊揪著外套領口瞪向伊雷，“這都不行？”

伊雷看了雪萊一眼。一件淺綠色的襯衫配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紐扣上還鑲嵌著小巧的鑽石。

“你們這些有錢人啊。”伊雷嘆息一聲。

沒等雪萊反應過來，伊雷就走到他面前，三下五除二剝下他的外套，整個翻了個面，再重新替雪萊穿回去。

“好多了。”伊雷拍了拍雪萊肩頭，“走吧。”-

雪萊這輩子還從沒見過這麼多人同時擠在同一條街上。

不如說在出門之前，他根本無法想象一條狹窄到堪稱縫隙的過道上居然能同時塞下八九個人和三輛餐車以及六七杯滿滿的啤酒。

站在這條路面上的移動根本不能稱之為“走”，而是像夾在三明治裡的火腿腸一樣被緊密的人群擠到哪算哪，毫無自主權。

炮聲、氣球爆炸聲、燒烤在火上油滋滋的聲音，食物的香味混合著人群的汗臭，到處都有啤酒在碰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雪萊快窒息在這過分的喧囂中了，他個子又偏矮，又毫無在人群中穿梭的經驗，沒幾秒鐘就被前胸貼後背的人潮不知擠到哪裡去了。

“老闆！”那個熟悉的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一隻手從人群中舉了起來。

那隻手成了雪萊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奮力往前擠了一段，終於一把抓住。

伊雷一個用力把雪萊從人堆裡撈了出來。

“小心點。”他攬住雪萊的肩膀，“這邊很容易走散的。”

“還不是你走太快了。”雪萊抱怨。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附近的劣質喇叭裡傳出：

“啤酒啤酒！限量免費啤酒！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喇叭裡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嘩啦一下動了。

雪萊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間罩著塑膠布的小棚攤位上拉著誇張的橫幅，許多人圍在四周，氛圍熱鬧到頂點。

“等我一下。”伊雷說完這句話，就鑽進人群裡不見了。雪萊還沒來得及開始慌，這人就舉著一大杯啤酒和一包紙袋從人群裡鑽了回來。

“你是泥鰍嗎？”雪萊震驚地看著他。

“擠人堆可是下城區必備技能之一。”伊雷笑著舉起手中的杯子，“要喝嗎？”

雪萊看了杯中所謂的啤酒一眼，顏色淡得幾乎看不出來，泡沫也只有薄薄的一層浮在表面，如果不告訴他，他很難把這種液體和啤酒聯絡到一起。

“我就算了。”雪萊果斷地回絕，“你自己喝吧。”

“那這個呢？要不要嚐嚐？”伊雷剝開那個紙袋，露出了一個冒著熱氣的香酥小油餅。

小油餅炸得金黃酥脆，聞起來很香，看著也不像有什麼問題。雪萊只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從伊雷手裡接過來。

剛好他也餓了。

咬下第一口的時候雪萊還在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到底是個接受能力不錯的人，這麼短的時間就接受了下城區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