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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往天這時候他和周士仁要去山裡砍柴，走出屋門，聽到米久咿咿呀呀的聲音，很快屋裡亮起了燈，他過去叩了叩窗戶，小聲道，&ldo;花叔，我和三弟要去山裡砍柴，你出來把門落上門閂啊。&rdo;

家裡有孩子，老花平日都是鎖著門的。

米久不耐煩地哭了起來，老花應了句，&ldo;知道了，你慢點，我餵米久吃了東西就出來。&rdo;

霧氣籠罩，迎面撲來濕噠噠的涼意，他搓搓手，借著灰灰暗暗的光走了出去。

老花給周士武留了早飯，但一直不見人來，想著黃菁菁說劉慧梅要過來洗衣服，他道，&ldo;要不要給老二送去地裡，不吃早飯，哪兒來的力氣幹活？順便幫老大媳婦把孩子抱過來。&rdo;

&ldo;他多大的人了，會不知道自己肚子餓？你別管他。&rdo;黃菁菁坐在屋簷下，把桶裡的水倒進木盆，將淺色衣衫放了進去，挪了張矮凳子坐下，搓洗著衣袖，抬頭看向院外，劉慧梅過來洗衣服，夾著木盆，還要抱兩個孩子，確實有些吃力，但他們過去不太好，劉慧梅那個人蹬鼻子上灰，你對她稍微好點，她就能恃寵而驕，慣不得，因此，黃菁菁道，&ldo;老大媳婦想得出法子，你別操心，去屋裡拿張涼蓆和褥子出來放院子裡，大雙小雙睡著，米久能爬。&rdo;

老花牽著米久回屋，捲了涼蓆和褥子出來，安置在院子正中，剛鋪上褥子，米久兩腿一蹬就往上邊爬，老花抓著他小腿給他脫了鞋子，指了指泥，&ldo;髒，米久別爬出來啊。&rdo;

&ldo;他多愛乾淨，啥時候亂爬過？&rdo;不知米久隨了誰，甚是愛乾淨，夜裡不洗澡睡不著，尿濕了尿布不給換要哭，洗完澡換了衣服，在炕上爬來爬去，扔到地上就不動了，雙腿就是不肯彎曲。

老花想想也是，把他的鞋子放在邊上，去灶房煮豬食去了。

黃菁菁洗完一件衣衫的時候，劉慧梅和李ju一人抱著個孩子來的，進門後中規中矩喚了聲娘，問把大雙小雙放在哪兒，黃菁菁指了指地上的褥子，朝屋裡喊桃花，&ldo;出來守著米久，別讓他碰著大雙小雙。&rdo;

桃花提著針線籃子出來，乖巧道，&ldo;知道了，奶奶，我能繼續繡花嗎？&rdo;

她繡的花快完成了，正是收工階段，入迷得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手裡的針線籃子是趙二兩給她編的，小小的圓形的籃子，精緻小巧，裡邊分了格子，針和線分開裝，梨花的針線籃子比她小些，皆是依著尺寸來的，不等黃菁菁說不，劉慧梅緊了緊懷裡的大雙，臉色略微緊張，&ldo;桃花，看著弟弟們的話不能做針線，萬一針不小心傷著眼睛怎麼辦？&rdo;

她站在褥子邊，不敢將懷裡的大雙放下。

桃花愣了愣，回屋把針線放下，搬了小凳子挪到褥子邊，拉著米久小腿，讓他躺在邊上，劉慧梅這才把大雙放下，兩個孩子能翻身了，剛躺下，左手往右一抬，整個人就趴著了，小雙也是如此，二人抬起頭，小臉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劉慧梅把綁在兩人身上的尿布取下，和黃菁菁道，&ldo;娘，大雙小雙的尿布在這。&rdo;

&ldo;擱著吧，我看著呢。&rdo;黃菁菁搓著桃花衣服的印跡，有些是泥，有些是割豬糙沾染的糙漿，不太好洗，她又塗了些皂角，叮囑桃花道，&ldo;看著米久，別讓他亂爬，壓著大雙小雙了。&rdo;

桃花點頭，但凡米久曲起腿欲往大雙小雙身邊爬，她就伸手把他抓回來，來來回回數次，米久不耐煩地踢腿，張嘴嚎啕大哭，哭聲嘹亮，嚇得大雙小雙震驚了下，略有好奇的扭頭看著米久，桃花頗有耐心地教米久，&ldo;是大雙弟弟和小雙弟弟，你不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