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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雁歌卻看得明白,那男人無非是不情不願而已:“君瑞給郡主請安,這些日子偏勞郡主,擾了郡主的清淨,還請郡主恕罪。”
顧雁歌坐著不動,貼身嬤嬤在身後又是一聲輕咳,按禮來說,本應該在謝君瑞沒有拜下去前扶起來,君臣之禮要全,夫妻之禮也同樣要顧。顧雁歌卻跟沒聽到似的,任由謝君瑞拜下去,絲毫沒有去扶的意思。
謝君瑞明顯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抬頭看了顧雁歌一眼,顧雁歌卻半眯著眼睛,似乎有些倦怠一般。謝君瑞一看過來,她又睜開眼,慵慵地笑道:“郡馬快起,這些日子府裡事多,累了些,一時間竟閃了神,還請郡馬勿怪。”
謝君瑞倒也沒多想,因為一進門的時候,顧雁歌就是支著額頭,半倚在那兒的:“郡主說哪裡話,是君瑞之過,讓郡主勞累至此,真是罪過了。”
“郡馬一路風塵僕僕,也是疲憊了,院裡已經備好了香湯,郡馬沐浴洗漱之後,用些吃食,今日好好歇了,養足了精神兒,明兒上殿皇上定然歡喜,皇上是最喜歡精氣神十足的英偉男兒。”謝候爺和謝老夫人都有意讓她與謝君瑞今日圓房,可顧雁歌卻早已經明白,這個人絕非良配。
大好的身子與華年,與其許給了這樣的男子,還不如許給青燈古佛,倒還算全了一世清淨。
謝君瑞本來也在憂心這件事,一聽顧雁歌的話哪有不同意地道理,客套了幾句就帶著自己的人,回了住的院子。
顧雁歌看了看謝君瑞隨行的人裡,倒似都是些男子,並沒有看見女子的身影。不過今日人擠人的,看不清楚也自是有的,顧雁歌也沒完全放在心上。
與二老說了說話兒,顧雁歌便帶著嬤嬤和丫頭回了自己院裡,讓淨竹搬了小躺椅放在桐花樹下,滿樹的淨雅的素白,看上去如雲堆雪一般,看著倒也動人。
顧雁歌拿著本書,隨手翻翻,卻並沒有看,忽然看著在旁邊侍候茶水的扶疏問道:“扶疏,你看郡馬是個什麼樣的人?”
扶疏蓋好茶碗,抿著嘴笑道:“主子這話問得,當初不是您說郡馬爺年少豪氣,才冠京師嗎,能得主子這樣誇讚,自然是極好的人。”
極好的……顧雁歌淡淡一笑,倒也不反駁,這人世間最有意思的事兒,莫過於揭開假面具,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身後有兩個小丫頭正在拴著桐花,顧雁歌看了一眼問道:“你們叫什麼,哪個院裡的?”
顧雁歌指著的正是天天灑掃院子的青砂和朱硯,青砂、朱硯聽了顧雁歌的問話兒,連忙把拾花的籃子放到一邊,雙雙跪倒在顧雁歌面前:“回夫人,奴婢青砂/朱硯,拜見夫人。”
夫人……顧雁歌不是不知道私下裡,下人們是這麼喚的,只是她可不想當什麼夫人,遂淡淡一笑道:“夫人……就算嫁了,也該稱郡主才是呢。”
其實喊夫人喊郡主,那都是隨意地,端看重著哪邊的身份,一般嫁了不管多尊貴的女子,寧被稱為夫人,那才代表孝悌與親和。
青砂、朱硯連忙又改口高呼:“奴婢拜見郡主,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顧雁歌聽了這才滿意,抬抬手讓二人起身:“都起吧,你們倆平時老也在我面前晃,一直不知道叫什麼,今日我記住了。小巧細緻的是青砂,瘦高的是朱硯,我看你二人也出挑,以後就到我房裡侍候吧。”
這兩個丫頭顧雁歌看了挺久了,兩個丫頭辦事都利落,青砂眼珠子常是溜溜的,一看就是個活泛的,而朱硯則稍穩重些,辦事兒也更妥當。這二人在顧雁歌看來,一個是可以用在別人身邊的,一個則是可以用在跟前兒的。
至於怎麼用,顧雁歌暫時沒什麼想法,只是覺得留下會用得到,淨竹和扶疏自是貼心的丫頭,斷不會拿來利用,因而自然而然地就瞧上了青砂和朱硯。
“奴婢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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