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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去,時間就長了,直到過午才回來,眉目間倒帶了幾分輕鬆之意。
「小哥哥。」秋枕夢迎了上去。
汪從悅彎起眼睛看她,頰邊梨渦一現,說道:「妹子,我又得了半日假,正好坐宮裡的輦回家。」
秋枕夢鬆了口氣。
「平安就好,真是嚇……」她說著,忽然記起宮裡不能亂說話,將「死」字吞了下去,「真是把我嚇壞了!聖上給你說了什麼?」
「我能有什麼事,妹子這不是白白擔憂了半日麼。」
汪從悅給她整了整鬢邊首飾,聲音中含著笑意,少見地有了些許起伏:
「聖上說要重賞你我,我也替你推了,求你平安無事,聖上就沒再就此事多提,只說派人送咱們回家,給半日假休養休養,明天回來,就叫我掌內官監印了。」
升官是件讓人振奮的事,秋枕夢祝賀道:「小哥哥高升了,為了慶祝,回家我給你做一桌菜!」
汪從悅抿著唇,微微紅了臉,想把嘴角笑意壓下去,可梨渦反而更深了。
他「嗯」了聲,牽住秋枕夢的手,兩個人並肩出了門。
宮門處已停了步輦,看規格是兩人乘的,由八個人抬著,前後儀仗端嚴,甚至還有一排旗校。
再往後,便是一抬又一抬紅木箱子,隊伍長得很,粗粗看去,怕不有百十抬。
汪從悅推掉的賞賜,到底還是給了。
步輦旁邊,站著侍奉皇帝的小內侍,躬身道:「請二位上輦。」
秋枕夢好奇地瞧著步輦。
就彷彿一把裝飾華麗的大椅子,周圍沒有屏障,上頭也沒個頂,坐著它走在路上,圍觀之人一定能瞧見他們。
她正看著,身旁汪從悅腳步忽然停了,抓著她的手緊了緊,向小內侍道:「如此規制於理不合,我不敢上。莫非是備錯了?」
「汪太監說笑了,這可是聖上吩咐下來的。」
汪從悅有些愣怔。秋枕夢拽了拽他,他才反應過來,向皇帝寢宮的方向深施一禮,這才上輦。
長長的隊伍出了皇城,向家的方向行去,兩側都是儀仗,扇與旗色彩明艷,交相輝映,倒是遮蔽了一些路人的目光。
秋枕夢不由學著汪從悅,也坐得直了。
被滿街人圍觀的感覺,這還是平生頭一回,她羞得耳根都紅了,腦海里天馬行空地想著事情,拉住汪從悅的袖子,低聲道:「小哥哥。」
汪從悅轉頭看她。
秋枕夢依然壓著聲音,問道:「小哥哥,你看這像不像娶親嫁女,十里紅妝都有了。」
汪從悅的心跳得快了些許。
他也壓著聲音斥道:「這是宮裡的儀仗,妹子,你胡亂想什麼呢?」
可一想起秋枕夢那句「娶親嫁女」,他就熨帖得很,本打算板起來的臉破了功,唇角微微彎起。
「我不管,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就當聖上大恩大德,幫忙把不能有的喜事給補上了。」秋枕夢輕哼一聲。
汪從悅瞪她,與少女目光相觸時,又迅速避開。
他語氣也軟了,說的話也就沒之前那麼嚴肅:「聖上本就賢德,什麼叫就當他大恩大德?妹子快些閉嘴吧。」
秋枕夢只望著他笑。
步輦快要到家的時候,她忽而又湊了過來,小聲說:「小哥哥,我有件事,想讓你答應。」
「什麼事?」
「你先答應。」
汪從悅不上她的套,狹長的眼微微眯起,閉了嘴不接話。
秋枕夢便順了順耳邊碎發,露出個羞澀的笑:「我想和小哥哥學個新詞,叫柳影花陰。」
那一瞬,汪從悅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本是不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