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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
&ldo;自然是將軍做主。&rdo;蘇年低下頭,一時有些不明白,將軍這是怎麼了、那天魁將軍左右就在這一片山中,山外已經被他們人馬包圍了,一時半刻跑不出去的,他們只要有足夠的耐心耗下去,來一個甕中捉鱉並不是什麼難事,將軍這是怎麼了,忽然之間變得如此急躁。
蕭敬遠冷掃過身邊諸位屬下,冷道:&ldo;如果你們有異議,可以馬上出山。&rdo;
他這話一出,誰還敢說什麼,當下齊刷刷地單膝跪地:&ldo;屬下但憑將軍調遣!&rdo;
蕭敬遠咬咬牙,一字字地道:&ldo;搜山吧。&rdo;
搜山,特別是在這樣陰冷潮濕的雪夜裡搜山,耗時耗力,得不償失,可以說,幾乎是兵家大忌。不過這個時候的蕭敬遠,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站在山頭上,往遠處望去。
烏黑的天陰沉沉地壓在黑魆魆的山頂上,冰冷的絲絲雪花飄落,他極目遠望,所能看到的,只有模糊的山影樹影,陰影斑駁,幻化出奇詭的影像。刺骨的風激烈地碰撞在山坳裡,發出讓人齒寒的聲響,而深林中貓頭鷹尖銳的鳴叫聲,更彷彿個催命符,陰森恐怖。
挺拔的身姿猶如松柏一般,巍然不動,可是箭袖下,蕭敬遠攥起的拳頭輕輕顫抖。
他的懷裡,此時正揣著那個用紅線圈拴著的長命鎖,年代久遠的長命鎖,是七年前他曾經自那殘破的廟宇中撿到,曾經親手為那個小姑娘掛上的。
那個小姑娘,嬌生慣養,連自己穿個衣服都不會的。
可是如今,在這樣幽深奇詭的深山之中,虎狼出沒,流匪環伺,她到底在哪裡?
是被那流匪捉了,還是正艱難地跋涉在山間瑟瑟發抖?
這麼想著時,他又忽然記起那一年的冬日裡,他站在她的窗欞外,看著那個托腮的小姑娘,看她烏黑的發梢輕輕掃在描畫精緻的窗臺上。
她像是山林裡的一個小精靈,總是讓人忍不住呵護備至,忍不住滿足她一切一切的願望。
其實他從來沒有對她不耐煩過,從來沒有。
他只是有時候,不得不做出不耐煩的樣子。
他和她非親非故,一切事情都是沒緣由的。
他倒是沒有什麼,卻是不願意連累她的名聲,更不忍心在她那麼幼小的人生中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所以他狠下心,抽身而去。
尤記得那一日,他說他再也不會出現時,小姑娘清澈的眸子瞬間彷彿被一層霧氣籠罩,清濛中盈盈都是委屈。
她癟著嘴哭,哭著說我錯了,你不要煩我……
她還哭著說,為了自己好,讓自己要信她,不要娶左繼侯家的姑娘。
明明過去七年了,可是她的眼淚,依然彷彿滴在他心上,滴滴灼心。
蕭敬遠煩躁地咬了咬牙,閉上眼睛,他一字字地告訴自己,今晚,他一定會找到她。
也許是和弟弟阿越下棋的時候太過專心,也許是母親親手烹飪出的野味太過誘人,以至於阿蘿絲毫沒有用她總是靈敏的耳朵聽到來自遠處流寇的動靜。
當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她帶著娘和弟弟,匆忙逃出了別莊,流寇聞風而至,隨身的護衛拼死抵抗,然而寡不敵眾,情勢危急。
沒辦法,她狠下心,讓自己弟弟護著娘親,帶著一半護衛先行,而自己卻是帶著另一部分護衛,刻意留下些痕跡,引著那些流寇隨著自己而來。
母親那樣的弱質女輩,若真遇到什麼不好,必然是活不下去了,而弟弟年紀還小,又是家裡的男孩子,不能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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