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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怔愣了一下。陳若渴不太會說話,一緊張有點結巴地說:「我在每天的三件事裡第一件都是寫的,謝謝何家好。」
何家好笑起來,說:「我偷偷看了。」
陳若渴也笑了。他覺得很難用「謝謝」兩個字抵掉何家好為他做的事。
包括十九歲因為覺得無聊想放棄學業於是隨便答應進了個組。結果在進組第一天碰到何家好。陳若渴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一見鍾情的。他那時候每天只是笨笨的,想多和何家好說一句話,想多待在何家好身邊一會兒。何家好有次扭傷了腳,到處問哪裡有雲南白藥。陳若渴其實有,但他捏著那管藥膏,不知道怎麼措辭好,怎樣才能自然地交給何家好,但不從動作和語氣裡溢位愛意。他對著空氣練習,然後煩躁地蹲到地上,怪自己真的嘴笨。
後來是何家好敲開了他的房門,拖著傷腿站在門口問:「你有沒有藥?」
陳若渴愣著。何家好拽過他手裡的藥管,說:「謝啦。」
他又翹著腳跳回自己房間。陳若渴覺得自己應該說:「我有,不客氣,還有我喜歡你。」但是他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何家好把藥膏還給他的時候,還送了他一條口香糖。
他們一起靠在賓館走廊上嚼著口香糖吹泡泡。時間變成甜蜜又黏膩的東西,那時候多適合說,何家好,我喜歡你。於是陳若渴說:「還有,何家好,我很喜歡你。」過去和現在。他繼續說著,之前好像預演了一大堆表白的臺詞,真到臨場時刻,又說得顛三倒四:「我好像就是會對你一見鍾情。但以前是不敢表白,之前又以為你已經結婚了。我就一邊傷心一邊想,那我就偷偷喜歡好了。」他揉了把自己的頭髮嘀咕:「怎麼只會偷偷喜歡但是,我真的很喜歡」
何家好眯眼睛笑起來。陳若渴和十九歲跟在他身後那個訥言的小男孩重疊在了一起。但他們現在到底是二十八歲的大人了,坐在高檔餐廳的兩側,眼前擺滿了美味料理。何家好開玩笑說:「現在要是在百好,我就把你拉進包間親你了。」
陳若渴認真地指了指地面,說:「我在樓下酒店訂了一間房。」
他們是抱靠在房間門邊親了好久。何家好氣喘著抬手拍掉了陳若渴頭上的鴨舌帽,繼續摟著他的脖子親他。
何家好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燙起來。陳若渴的手摸進了他的衣服裡。何家好覺得又癢又冰。他忽然問陳若渴:「你這幾年的緋聞有沒有真的?」
陳若渴愣了一下,在何家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何家好叫起來:「這是你的什麼嗜好!」
陳若渴笑著親舔他的臉,把何家好抱起來,放到床上。陳若渴親著何家好的耳垂,慢慢脫掉了他的衣服。
何家好盯著天花板,為什麼要用蛋糕樣的主燈。他會覺得自己是蛋糕上掉下來的一顆裝飾糖霜,陳若渴是正在耐心吃掉糖霜的人。
何家好扭著腰,陳若渴分開他的腿,何家好又去摟陳若渴的脖子,把他拽過來接吻。他喜歡他們親在一起,他希望陳若渴喜歡糖霜的味道。
完事之後,何家好起來去浴室,發現自己大腿上都是咬痕。陳若渴有點困了,耷拉著眼皮貼在何家好背後,摟著何家好不肯放。
何家好說:「那到底是你先洗還是我先洗啊。」
陳若渴在他後脖頸上親了親,說:「一起洗。」
洗完躺回床上已經是後半夜。何家好半夢半醒,陳若渴突然說:「都不是真的。」
何家好問:「什麼?」
陳若渴又答非所問地說:「喜歡何家好。」
何家好懶得理他了,閉起了眼睛。有兩個枕頭,但陳若渴永遠要擠到他的枕頭上來。世界終於靜下來,周遭像在真空帶,
何家好太困了,但大腦像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