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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學會冷靜。
其實我也知道,但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來帶我走,親口說愛我。
“如果命都沒了,愛又有什麼用?”
“如果沒有愛,有命又如何?”
她是執著的,在感情方面沒有對錯,既然這樣,我也無謂勸她,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造化,並不是我能改變,也許她留在這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有空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繡鴛鴦,一針一線都很認真,似乎要將她的思念繡進去。
閒暇的時候,我也繡了很多,但卻不知道要繡了送給誰?
後來楚庭奕看到了,拿了一個,說是保平安,帶著它就一定戰無不勝,我笑笑,不再言語。
“你繡多少個,我帶多少個,這些繡包我不允許在第二個男人身上出現。”他依然很霸道,說完他就走了。
從此我不再繡。
每天坐在床上發愣,但是已經不再那麼輕易就睡得著,因為到處是士兵痛苦的呻吟,悲苦的喊叫。
我不敢走出去,我不敢看見那血肉模糊的臉,他們有的被砍了手,有的被砍了腿,有的被刺盲了眼,在這裡大夫永遠不夠用,藥也夠用,他們有的痛暈了過去,有的痛得受不了一刀抹脖子遠離痛苦,只聽得生者的呼喚聲,生者的聲聲悲鳴,而死者已經長眠於這塊陌生的土地上,再也聽不到。
我知道再過一段時間,呼喚聲都不會出現,死的人更多,多到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去的時候,人就麻木了,就不會再叫,不會再哭,不會再有眼淚,不會再有心痛的感覺。
關於他們的戰爭,我知道不多,我也不想去了解,我只是茫然地跟在楚庭奕的身後,似乎是有勝有敗,有進有退,而最近攻陷了天佑的一兩個城池。
楚庭奕他的確是一個神,他可以讓士氣低落計程車兵一次又一次振作起來,一次比一次勇猛。
即使死傷如此慘重,即使物資如此短缺,勝利那麼渺茫,但他每次出發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在他臉上找不到絲毫頹敗的影子。
他又讓他們賣命的本事。
這場戰打了很久很久,當刺骨的風吹起的時候,我才經覺到了隆冬,也許很大很多人,他們熱熱鬧鬧的新年會在殘酷的戰場中度過。
在這樣兵荒馬亂的年頭,誰還在意過年,在家的婦孺老人哪個有心情過年?誰能展開笑顏?
我們一點一點地向天佑挺進,大家都在耗、耗人力、耗物力,鬥智、鬥勇、鬥心。
衝進鼻子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鋪天蓋地向我湧來,即使在帳篷裡都躲不開。
我們攻到天佑的鹽城就久攻不下,退回去,功敗垂成,繼續攻,找不到突破口,人員傷亡更重,天氣寒冷,衣物緊缺。
進退兩難。
楚庭奕的臉卻越來越陰暗,雖然他出到外面對著士兵依然是陽光燦爛般的面容,坐在馬上他依然淡定。
但我看出他的浮躁。
耗在這裡已經有兩個月了,天佑似乎也把大部分兵力調到這個地方,死守這裡,似乎也準備與他們在這裡決一死戰,也許能攻破這個城之時,就是天佑國破之時,但他似乎守得遊刃有餘,而他們似乎攻得有心無力。
而楚庭奕似乎不滅掉天佑不班師回朝一樣,沒有一點退兵的意思,每天都有著激昂的鬥志。
天佑的國力是增強了很多,強到出乎我們意料,天逸也的確驍勇善戰,智謀過人,但集中天鷹、阿塔兩大強國的兵力,鹿死誰手也不知道。
晚上士兵的哀嚎聲讓我睡不著,再這樣耗下去,似乎耗不起,而這幾晚他也睡不著,似乎在作著一些很難決定的事情,黑黝黝的眼睛大大的睜著,有點茫然有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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