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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駟睜開眼睛看了她半晌,昏暗中,一雙漆黑的眸子漸漸流露淡淡笑意轉瞬間便消逝。
“君上笑什麼?”宋初一心裡有點慎得慌,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座萬年冰山開始鬆動,她在山下生怕被雪崩砸死。
贏駟未曾回答。於他來說能在這種時刻恰好有她的陪伴,已經是一生中最大的奢侈,然而這種心意,無需任何人知曉。
“說個趣聞來聽聽。”贏駟道。
“臣想想。”宋初一很為難,說史、講兵法都不成問題,但她近來對趣聞真是沒有什麼研究……
她抄著手,仰頭望了半晌屋樑,樂呵呵道,“有這麼一樁事。有個貴族好yin樂,有一日他對自己的門客曰:我見你妻生的嬌美便喚來侍寢了,未曾想她侍弄人的功夫甚佳,比我所有的姬妾都好。門客道:我也覺得她的功夫比您所有姬妾都好。哈哈哈啊哈!”
宋初一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待回過神來,才見贏駟面無表情的望著
“咳,無趣嗎?”宋初一斂了形容“那臣再想一個。”
“罷了。”贏駟道,“國尉還是多多用心政事吧。”
宋初一恭恭敬敬的答道,“喏。”
“回去準備,早些出發。”贏駟聲音低緩,像是要睡著的模樣。
“君上好好休息。”宋初一起身退後兩步施禮,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宮人端了湯藥來。
陶監走上榻前,“君上,服藥了。”
“嗯。”
聽見贏駟的回答,陶監伸手扶起他,宮人拿了褥子放在榻欄上。
“臣侍奉君上服用湯藥吧。”宋初一說著端起湯藥。
贏駟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國尉沒事做嗎?”
事情多的一塌糊塗,但擠出侍湯藥的時間也不是難事吧!宋初一心覺得病人情緒不穩定很正常,並不往心裡去,於是把藥交給陶監,“那君上保重,臣先告退了。”
陶監侍奉贏駟多年,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常常動心緒之人,更不喜歡把情緒表露出來,今日卻是奇了,一時歡喜,一時斥責。
宋初一出了宮,立即趕去官署安排軍務。
直到天色漆黑,她將國尉府的事情基本打點妥當,又去找樗裡疾商量政務交接事宜。
“唉!”樗裡疾聽她說完來意,抬手揉著太陽穴,“懷瑾,我心甚憂。”
宋初一道,“君上的身體?”
“是啊”樗裡疾滿臉疲憊。
宋初一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禁憂心起來,根據贏駟近來對政務的安排,細細揣摩,“君上是做好了託孤給大哥的準備?”
贏駟一味的把事情往樗裡疾身上堆,有時候見他排程困難便會從旁託一把,讓他不至於累垮。這分明是在鍛鍊樗裡疾的能力,萬一哪一天他突然去世,秦國不至幼子無依。
就算樗裡疾到時候有心取而代之,那秦國還是在贏姓手裡,不至於大權外落。
宋初一和張儀再強,終究是外姓臣子,贏駟作為一個君主,在處政方面可以和他們推心置腹,但繼承權上,他不會相信任何人。
樗裡疾問道,“既然想明白,是否覺得失望?”
宋初一笑著搖搖頭,“我既不求彪炳史冊,亦不求人間極權,為何要失望?只是一朝君主一朝臣,我只憂心將來的君主不如君上,抑或否定我的論策。”
君臣之間的關係,在宋初一被關押在陽城那半年便已經想的很透徹了。
“你從不教人失望。”樗裡疾頓了一下,道,“君上大約也想到這一點,所以才令你為啟蒙師父的吧。”
要想影響一個人,從幼年開始無疑最容易。
“既是如此,大哥當時為何強烈反對?”宋初一也是想到這一點,才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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