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4/5 頁)
沉不住氣了。
福臨臉上的微笑有些破碎,半晌才說道:“娜娜,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笑著打哈哈:“我說笑呢。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去先農壇吧!”
我沒有勇氣聽他接下來的話,我期望他的承諾卻又害怕他的承諾,而如果沒有說出口,便不會有毀去承諾的一天;如果沒有說出口,我仍然可以抱持飄渺的希望。
福臨沒讓我坐來時的朱輪馬車,而是讓我跟他一起乘龍輦從朝日壇出發。我怕他看出心底的落寞,便靠在他懷裡裝睡,一路上彼此無話。
龍輦經朝陽門回內城,再由正陽門入外城,最後到達永定門內西側的先農壇。先農壇少了些朝日壇肅穆的氣氛,由內外兩重圍牆環繞,四周花木扶疏,多了些早春的味道,不過壇內建築仍是雄偉壯觀,金碧輝煌。
福臨先到具服殿更換祭服,這一次他換上了明黃緙絲面黑狐膁朝袍。換裝完畢,我跟著他來到位於先農壇內壇西北的先農神壇,準備祭祀先農神。
先農壇是一層由磚石砌成的方形壇臺,北面有5間正殿,供奉先農神牌位,東房為神庫,西房為神廚,西北為宰牲亭,神庫和神廚之南各有一座井亭。
祭祀先農神的儀式沒有朝日禮繁瑣,但也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祭拜完畢,福臨再次回到具服殿更換親耕要穿的龍袍袞服。
我再次膜拜,他這換衣頻率怎麼跟走秀似的,這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當的。
出了具服殿,便能看見南方的觀耕臺了。觀耕臺的南面是藉田,也就是皇帝親耕的農田,被後世戲稱的“一畝三分地”。
藉田上架設著巨型綵棚,到處飄揚著五色彩旗。這是在種田還是在唱戲?莫非清朝就做起了溫室大棚?
我瞥到福臨不贊成地皺了皺眉頭,看來是有人沒有讀懂君心啊。這時,一名蟒袍補服的官員畢恭畢敬地上前跪下。
“臣順天府尹(注1)魏象樞恭請皇上聖安!請皇上受耒耜(注2)。”
我看看他身後侍從抬來的耕地工具,那耒耜長的跟今天的犁差不多,木柄上還纏著明黃緞帶。
“魏卿請起。”看見他,福臨的臉色緩和了些。
福臨來到藉田旁,接受百官跪拜。接著魏象樞和戶部尚書胡世安上前,兩人朝北面跪下,分別進呈耒耜和絲鞭。
侍從把耒耜套在黃色小牛身上,福臨左手扶著耒耜木柄,右手拿著絲鞭,瞬間樂聲悠揚,十四名樂工咿咿呀呀地唱起來,隱約聽見“秬秠三種黎白黃,稷粟堅好碩且香。糜芑大穗盈尺長,五菽五豆充壠場。”之類的吉祥詞,耕藉禮正式開始。
兩名老農在前方牽著黃牛,兩名農夫幫福臨扶著耒耜,魏象樞、胡世安則和一名老農跟在其後,一人手捧青箱,一人播種,另一人填土。這樣往返三次,是為“三推三返”,皇帝親耕結束。
這還沒完,福臨耕的是正中的那塊藉田,它兩旁被分為十二畦,正是留給三公九卿耕的地。
我隨著福臨上了觀耕臺。這是一座方形高臺,東西南三面設九級臺階,漢白玉條石邊沿的臺階踏步上雕刻著蓮花。臺上四周有漢白玉石欄板,望柱頭為龍雲雕刻,地面同樣是方磚細墁。
觀耕臺上視野非常棒,下面賣力耕地的大臣和幫忙的農民一覽無餘,千畝良田也盡收眼底。本來耕田也沒什麼好看的,可是看到那些平日裡端端正正的大臣現在體驗農民的生活,再想想福臨剛才耕田鬆土的樣子,我不由得笑起來。
“想到什麼了,看把你樂的?”福臨遞給我一杯雨前,又端了盤我最愛的薩其馬到我面前。
我啜了口茶,拿了一塊薩其馬塞到嘴裡,笑道:“看大臣們耕地挺有趣的。”
正說著,卻見不遠處一個大臣把耒耜給撞倒了,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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