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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齊越連忙問:“許大夫,知妙怎麼樣?”
許掌櫃正拿溼布巾子擦著手,頭上臉上都是汗,手指頭上都是紅紅的血跡。
曾齊越一看到那血跡就覺得心頭髮涼。
許掌櫃道:“大小姐頸上的傷已經都縫合上了,外頭又塗了秘製的藥,應該會消腫止血。但至於能不能醒過來,只能看大小姐自己的造化了;剛剛拿了千年人參湯給她進補,一口沒灌進去,反而吐了血……現在,就聽天由命罷。”
曾齊越一聽這話,咚地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整整三日。
太陽從東邊升起,又從西邊落下。
晨起昏降,屋子裡亮了又暗,暗了又明。
章府裡的氣氛壓抑到了頂點,阮氏對下人們下了令,說不過那天是楚大少爺的馬驚了,帶走了大小姐,楚少爺是去追驚馬,沒有攔到,到讓入京的難民潮給扯壓倒了。大小姐在人潮裡受了傷,帶回來醫治。府裡上上下下都不得胡言亂語,更不得說三道四,不然一律按家法處置,亂棍打死。
章府裡的下人們這一次也都精明,況那天楚少爺帶知妙走的時候,便沒有幾個人看到,追馬的那幾個也當是楚大少爺的馬真的驚了,因為他們只看到知秀攔馬,那馬兒嘶叫得非常驚天動地,還當是阮氏說的是真的。即便有幾個真知道內情的,也不過都是上房和東院裡的丫頭們,她們本就和知妙相好一些,也沒有多言語。曾齊越又一直留在章府裡,便派了丁松回曾府,對曾老太太也依樣說了一遍。曾老太太得知知妙被難民們擠踩了,可是擔心,便立時還派了人來探望,又送了很珍貴的藥材給曾齊越,叫他給知妙用上,一定要救得知妙的性命。
這邊百益堂的諸掌櫃三日內來來往往,最貴重的藥都給知妙用上了。
但一直守到第三日的黃昏,她依然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曾齊越一直坐在東院的正廳裡,楚墨予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東院裡的山石背後。
天空,在夕陽半落時,忽然間烏雲滾滾。
炸雷落下。
暴雨傾盆。
曾齊越站起身來,只看到院子裡,那個寂落的,一直守在這裡的人,默默地,跪地祈禱。
醒過來,最愛的……那個人。
曾齊越看到他如此,也覺得心頭微酸,他掉轉回身。
楚墨予一個人,跪在天井裡。
幾日來的疲倦、疼痛,折磨,幾欲崩潰。
漫天來的大雨,像是一場冰冷的刀子,生生地下在人的心裡。
他一個人在那暴雨中,只怨天地怎麼不奪去他的性命,把他的人生分一半給知妙,就算他立時死了,只願她醒過來……醒過來……
悽風凍雨,就這樣傾盆而下。
他一個人默默地跪著。
跪著。
也不知道,能否換回她的平安。
就當雨水澆透了他的一切時,忽然間覺得冷雨褪去。
他抬起頭來。
只看到知秀撐了一把薄油紙傘,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
紙傘都傾向了他的方向,飄冷的雨珠,灑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長裙微溼,長髮微散。但是她卻沒有低頭看楚墨予一眼,只是默默地站在冷風中,為他撐著傘。
楚墨予低下頭來。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冷風冷雨中,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一個低著頭,一個默默地撐著傘。
風雨昏色,凝成了一副那樣令人心痛的畫面。
屋子裡,清歌再一次去給知妙掖掖被角,卻忽然發現她的長睫微抖。清歌竟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大小姐!”
正在正廳裡的曾齊越一耳聽到這叫聲,也根本顧不得男女有別,一個箭步就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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