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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晨夢中,依稀覺得有人親吻臉頰道別。
早晨起來,床上便只剩自己個,連對愛人聲“早上好”都沒有機會。
可是月來直失眠,清楚地感到他的體溫離開自己,心裡不覺痛楚。
凡很吃驚,個時辰,本應像只小貓樣蜷縮在夢鄉,今怎麼醒。
他俯身輕問:“怎麼?”
如花卻抱住他的脖子,身體在黑暗的寒意中瑟瑟發抖:“不要走,不要走……”
蒼白的神色,熊貓般的大眼睛,顯然夜沒有睡好。
他只好坐回床上,把薄被蓋在背上,擁著團小被子,緊緊按在懷裡。
不發言,靜靜地坐著,卻給予極大的力量和安慰。
些,情形日益嚴峻,皇帝誕辰招熙王回京,熙王以軍務繁忙相拒,只送來大禮為賀。
凡調整花如齋的暗衛,幾乎把鏢局的干將都布在花如齋周圍,憑如花排程。
白,如花總是副下無事的神情,快活得煎著蛋餅,或者和幾個熟識的朋友在小榭中聊。
直到夜晚,凡才能夠感受到的各種情緒,的驚恐,還有樣突然冒出來的對自己的憐惜之情。他知道,其實也很害怕,也很猶豫,也很無助。無論經歷過怎樣的風浪,無論有著怎樣的智慧和自信,他的如花,仍然是個人,個想過上平凡生活的普通人。
他緊擁著,輕拍著,感受到漸漸安靜下來。
“凡,別走。”
“好啊——”他頭。
些不太平,還是陪在身邊為好,希望不會有人猜到是在從中攪局而調轉刀鋒,
“如花,些會直待在裡,只可惜要辱沒的名聲。”話裡帶著促狹的輕笑。
“嗯——”如花的聲音軟綿綿的,“凡,如今就像大考之前樣!雖然做足功課,躍躍欲試,可是想到考試的結果會影響多少人的生,就會忍不住擔心,忍不住不安。真是個沒用的人!”
“如花,又胡思亂想,”凡輕輕地笑,“和周相對弈,不容易阿。”
“凡,錯!”如花嫣然答道,“不是在和周相對弈,對上他的勝算還不夠。目前,只要對付好個人就夠——張九長!個莽夫,只要讓他依稀確定李濤有詐,定然會想盡辦法治李濤的罪。如果始終得不到周相的信賴,急之下,不定會私下殺人。可憐的李濤……”
如花正感嘆間,柄飛鏢沒入床頭,凡拔下鏢上的紙條瞟眼,遞給如花:“李濤今夜遇刺,周相伏兵相救!”
如花笑出聲:“李濤沒死更好……”
線光照到床頭,在臉上投下玫瑰般的色彩。
如花的笑聲全無情緒,凡聽得有些心驚。
然而笑聲突然不自然地收斂下來——如花心中哀,竟然也有樣,玩弄人命至此!
還是以前那個陽光般述著人人平等的政治理想的自己嗎?
可是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平等,幾千年後仍然沒有哪個國家曾經做到!
有力量的人,心安理得地佔有著巨大的資源,輕賤著普通人的權益,乃至命運。
實力決定切,是每個王朝共同的生存法則!
理想,春花般的未來……
滔的血光,屠獵的快感……
時混合起來,再也分不清涇渭,成渾黃的片,
那些美好的花兒,就像溺水者枯瘦的手,從渾黃中顫顫地伸起……
不經意間便又想起尚元……
突然覺得頭痛欲裂,趴在凡胸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裡不斷默唸著提醒自己:
如花,走麼遠的路,千萬不要忘最初的夢想!即使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夢!
“凡,算不算個心狠手辣的壞人!”如花的聲音埋在他懷裡,有些悶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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