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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已經過了這個點,應該沒什麼人再會來醫務室,譚淨起身正打算去值班室睡覺,醫務室的門卻被人推開。
外面下著大雪,門一推開,冷風侵入室內,吹的譚淨一哆嗦,看清來人是李子臻,譚淨心下嘆了一口氣。
人還是來了。
「你這是又怎麼了,李同學?」
李子臻面色陰沉,身上就只穿著冬季校服,凍的他嘴唇青紫,整個人從進門後就看著譚淨一言不發。
譚淨見狀,眉心緊了緊,這麼冷的天穿這麼點,沒事也得凍出毛病了,他走過去關了醫務室的門,拽著李子臻往火爐邊走。
「怎麼穿這麼點兒,快過來烤烤。」
大概是李子臻這段時間以來經常出入他這裡,他對眼前的這個少年也多了幾分熟稔。
李子臻是從鎮南一中教務樓的陽臺上下來的。
大雪紛飛,夜風寒涼。
八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夜,和李子臻一般的一個少年自陽臺上一躍而下。
也不知道當時的那個少年有沒有猶豫。
反正李子臻站在陽臺上的時候,那麼冷,樓那麼高,光是站在那裡,迎面而來的風就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劃在他的臉上。
那麼疼。
掉下去的時候肯定更疼吧。
李子臻站在陽臺上,看著醫務室所在的方向,那裡亮著燈火,他想,他得去那裡做點什麼。
譚淨見李子臻只是看著自己,那眼神盯的他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譚淨是學心理的,他可以透過一個人的眼神或者某些行為或多或少判定對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可是對於李子臻,譚淨有時候去看他眼神的時候卻是先一步閃躲,李子臻的眼神太過直白而赤裸,讓他難以招架。
就像現在,李子臻的眼神裡似乎夾雜了很多東西,譚淨看不透,那裡像深淵一樣,只是一個勁兒的拉著他往裡拽。
「譚老師。」李子臻終於開口,「其實你也覺得我這段時間經常往你這裡跑,是不是招你很煩。」
譚淨正在給他倒熱水的手一頓,他笑說:「怎麼會,你跑醫務室自然是都為了你身上受的傷,或者身體出了什麼毛病,要知道你這樣的人對我們醫生來說可比那些諱疾忌醫的人好多了。」
「可是外傷易愈,心疾難醫。」李子臻突然苦笑一聲,「我一直覺得我心裡有病,壓在心裡很久了,聽說譚老師是學心理學的,那你能醫醫我嗎?」
譚淨抬眸,李子臻的語氣太過認真,以至於他也被完全帶入進去,他問:「你可以說說,我會認真聽,幫你分析,或許是高考臨近,你壓力太大導致的。」
李子臻篤定:「不是,譚老師,我覺得我喜歡你。」
譚淨鏡片下的瞳孔倏爾睜大,正準備遞給李子臻的水杯輕微一晃,熱水從灑出來落到他骨骼清瘦的手背上。
被燙的痛感都沒有此刻李子臻的這句話給他的反應大。
李子臻見狀,伸手去接水杯,掌心覆蓋上譚淨被燙到的地方,沒有撤離。
「譚老師和我身為同性,我一直不敢正視這個問題,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是心理變態有病。」李子臻眼神無辜而可憐。
譚淨猛然回神,他從李子臻的那裡抽回自己的手,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沒有發出來。
李子臻又說:「我今天晚上去教務樓的天台了,不知道譚老師聽沒聽過鎮南一中的『鬼故事』。」
「聽說以前在教務樓的陽臺上殉情過一對情侶,但他們兩個是男的。」
「我覺得他們挺浪漫的。」
「李同學!」譚淨喝止了李子臻越說越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李子臻所說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