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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揩,乾淨得纖塵不染。
這間房就象是一間小小的博物館,把十年前的一切保留如初,什麼都沒有改變,就連床前兩雙一模一樣只是號碼不同一大一小的米奇拖鞋,也來自於遙遠當年。
明明應該早已過去、改變、湮滅的地方,卻完整地儲存了十年前的那一段時空,在這刻給她一種強烈錯覺,彷彿中間已過去的時光並不存在,她只不過是出去客廳轉了一圈就已經回來。
可是,可是床上卻沒有那一個人,那個在她推門進來時總會以一雙漆黑星眸凝定她的眼睛,即使她已走到他身前也還久久捨不得移開視線的人。
忽然間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她愛他更深,還是他愛她更深?想知道答案的念頭在萌生之後即刻往腦中每一個細胞蔓延,強烈得她一秒也無法再多作停留。
奔跑下樓,她飛駛而去。
第十九章 心結,情潮(2)
當歡姐從裡間匆匆出來開門起時佔南弦正從二樓下來,溫暖走進來的第一眼就是不由自主地望向歡姐身後。
佔南弦倚著牆壁站在樓梯口。
合上門,歡姐悄悄退了下去,安靜空間裡只剩下遠遠對望的兩人。
他沒有走過來,她也沒有走過去。
華貴的沙發,精緻的落地燈,插著大把乾花的藍釉高頸瓶,以及寬闊潔白的大理石磚,構成Kloveniersburgwal大道從中央破開的水面,時光早已把他們分隔在遙不可及的塵世兩端。
他垂首,掏出一支菸,手中多了個打火機,嚓一聲亮起藍曳火點,火光清晰映出他如精雕細刻的五官,夾在薄薄唇角的煙被點燃,徐徐撥出一口透明霧氣,把火機收進褲袋,他轉身一步一步上樓。
她望著他拾級而上的背影,直到他踏上最後一格樓梯,轉進走廊,消失在她的視線。
要到這一刻,她才肯真正承認,自己對他的傷害有多深。
為了溫柔,她不想做夾心餅乾,所以不給任何理由地和他分手。
離開那麼多年,不肯回來,不肯給他一點音信。
即使回來之後,也總是未求證就認定他對朱臨路使用惡劣手段,對他全不信任,還因為薄一心,就算她已在他的公司裡直至調到他的身邊,也始終不肯主動和他親近。
又因了他不肯見她,她負氣剪掉一頭長髮,其實那時她並未死心,她不信他真的就這樣和她一刀兩斷,她只是……恐懼自己會是首先受傷的那一個人,所以率先祭出從頭開始的旗幟,向他宣示以後情如發斷。
就連他說要結婚,她也先下手為強。
因為不想自己更痛,所以通通由他去痛。
然而其實,她那麼……那麼愛他。
如果這次回來還有未了之事,那就是她還欠他一些必要的解釋。
欠誰也沒有揹負他多,還不完,所以不打算還了,誰讓他愛上她呢……只是,如果他心頭也有著如她一樣的巨大黑洞,哪怕撫不平,離開前她也該盡力為他開啟一些死結,還他此後應有的平靜。
逐級上樓,走進主臥,穿過會客廳和起居室,她推開睡房的門。
他和衣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支長腿無緒地擱在床沿地面。
她走到旁邊的貴妃榻上坐下。
寂靜中可以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溫柔曾經和你一樣,認為我不愛她。”她說。
在溫柔眼中她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對自己的姐姐卻十分吝嗇,而他,她知道,想法大致和溫柔一樣,覺得她為了姐姐竟連這份感情也不要,可以就這樣沒有任何解釋地把他扔在傷害的深淵。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想一定有些地方是我做錯了。”所以才會讓這世上與她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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