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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所以警察說什麼他都不聽，說什麼他都不在乎。

於是揚面一下子僵持了起來，張鼕鼕情況不是很好，畢竟那可是硫酸，這才幾天啊。

我國是很講人權的，就算是罪犯，也不會在對方傷痕累累的時候長時間審訊。

兩個警察你看我我看你，都感覺有些頭痛，這種已經無欲無求，沒有什麼羈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已經一無所有，又怎麼會害怕失去呢？

這個僵持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探視的時間快結束了，女警察有些焦慮，就在這個時候她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來之前我看過你的資料了，你還有一個奶奶是嗎？你是她養大的，聽說她身體不是很好，如果得知了你入獄的訊息……」

張鼕鼕那張已經完全毀掉，還在治療的臉上，有再劇烈的表情旁人也看不到，但是兩個人仍舊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幻，可能是因為情緒一旦激烈起來的時候，不透過表情也可以傳遞出來。

發現有用之後，女警察就精神了一些，她開始和男警察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你的罪行已經很惡劣了，如果不坦白仍舊抗拒配合的話，量刑也會從重的！」

「想來你的奶奶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她好像是一個人把你帶大的吧？你真的完全不在乎嗎？」

「按你現在這個情況，起碼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但如果你能夠好好的配合的話……三年總比十年好對不對？」

「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這只不過是節約一下警方的時間罷了，但對你來說坦白和不坦白可是兩個結果！」

「我們僅僅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是怎麼做的，這期間有沒有人幫助你，僅此而已，這並不困難不是嗎？」

在一套連環技能以後，張鼕鼕卻只是冷笑了一聲：「是她養大的我，但是，我家裡也給了她很多的錢，又沒用她出錢養我。」

他說的很冷漠，卻在長久的靜默以後，突然道：「我是提前準備好的，因為……」

兩個警察立刻拿出了記錄用的本子，精神抖擻的想要記下張鼕鼕說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張鼕鼕突然抬起了頭，他明明瞎了什麼都看不見才對，卻在這一刻突然說了一句。

「怎麼有人？」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在下一瞬，他就突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古怪的尖叫聲。

察覺到不對勁的警察上前去想要按住他，明明張鼕鼕才是那個身體虛弱的人，但在這一剎，兩個警察硬生生沒能按住他。

他突然間就變得力大無窮，嘶叫著用那雙手把自己本來就毀了的臉撓爛了，鮮血混著膿液、和碎肉一起淋漓落下，聽到動靜的醫生和護士也沖了進來，六個人，愣是沒能控制住一個張鼕鼕。

最後眼睜睜看著他撓爛了自己的臉，把脖子上的傷口也撓開了，氣管都暴露在了外面。

好在後面的醫生來得及時，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又推去搶救了。

「怎麼回事……」男警察伸手去擦額頭，一抬手就看到自己手上也全都是膿液和血肉，又把手給放了下來。

女警察望著張鼕鼕被推走的身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不對勁，他怕是要出事……」

「你不會也信了網上那些東西吧，比如說蔣姝姝是玄學大師什麼的，玄學是不存在的啦，虧你還是個警察，忘記我們抓過多少騙子了？」男警察不屑一顧的道：「肯定是營銷。」

女警察也沒反駁他，只是含糊的道：「也許吧。」

兩個人只能暫且先離開，期待著張鼕鼕下次甦醒的時候或許能說出些什麼，結果離開醫院之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