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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團。宇航城已不復是當年那個到處是塔式起重機的建設中的城市。這些年來,人口大大增加了。沙漠已經退得很遠很遠,城市象氣球一樣,膨脹得十分迅速。現在,從城市的這一頭到那一頭,甚至要乘高架鐵路上的火車,或者直升飛機。
但是嶽蘭從家裡回學校,路並不很遠,而嶽蘭也很願意在馬路上走走,邊走路邊思索。
邵伯伯的不同尋常的沉默,他希望“前進號”提前出發的願望,都使嶽蘭不能釋然於懷。
她又想起鍾亞兵的父親鍾團長去年對霍工程師講的話。是的,戰雲密佈,幾乎在空氣裡就聞得到硝煙的氣味。
三年來。嶽蘭的生活,就象在純氧中燃燒的一根蠟燭一樣,擠著命友出最大的光和熱。
唉,一個少女的稚嫩的心,正承擔著多大分量的重荷呀!而現在,又加上了戰爭的威脅。
不,不是威脅到她,對於這個經歷過不少憂患的姑娘未說,什麼威脅都不在活下了,只是“前進號”——還能贏得四個月的時間來作好出發的準備嗎?
熙來攘任的人流她幾乎視而不見。有人在大聲叫她。她從瞑想中回到現實世界,才看見,寧業中正從一家商店的人流中擠了出來,手上拎了個捆得牢牢的大紙盒。
當年高中的同學都星散了;有的考進了外地的大學;有的即使也在這個宇航城,卻很難得遇見。只有寧業中常來找她。寧業中讀高能物理系。三年的歲月也在他身上留下印記:近視眼度數深了奇Qīsuū。сom書,本來是高高瘦瘦的個子,一現在略略有點兒駝背。他在學校裡是拔尖又拔尖的學生,連教授們都說,他是未來的諾貝爾獎金獲得者。“博士”的綽號在他身上粘得更牢固了。
“哦,嶽蘭!”寧業中驚喜地說。“真好!”
“有什麼好訊息?”嶽蘭立定腳跟,疑惑地問。
“不是好訊息。”寧業中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是說在這兒見到你,真好!”
“我們不是常常見面嗎?”
“那……不一樣。”寧業中得意地說。“我剛剛跑到商店去,看見了……不,不,我這會兒不跟你說,總之,是一件你十分需要的東西。人那份擠呀!就因為我長得高,把錢從別人腦袋上遞過去,好容易才搶到手……”
嶽蘭疑問地看著他。
“我十分需要的東西?……你怎麼知道我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不,我什麼都不需要!”
“真的什麼也不需要?”
嶽蘭低下了頭。
“我需要的,你絕對給不了我。”
寧業中愣了一會兒。
嶽蘭改換了話頭:“你還要去什麼地方不?不去?
那就一起回學校吧,天不早了。“他們一路上再沒有說話。走到空曠的校園,寧業中立定了,低聲地問:”咱們在這兒坐一下好不好?“
“好。”嶽蘭不由得微微笑了。
校園就接連著公園,空曠而且幽寂。這時候,大部分大學生不是在圖書館裡,就是在教室裡明晃晃的電燈下做作業,解難題,推演公式,或者深深思索。只有隔壁音樂學院偶而傳來幾下錚錚淙淙的鋼琴聲、唯咱啞啞的小提琴聲和聲樂系學生練嗓子的聲音。如果不是發生三年前那場事故,嶽蘭也是打算考音樂學院的。
就在她進了火箭工程系以後,音樂學院的教授還來動員過幾次,勸她不要“埋沒自己的天賦”。
他們在一張長椅上坐下。椅子又硬又涼。
“冷不?”寧業中小心翼翼地問,同時急急忙忙脫下自己身上的夾大衣,披到嶽蘭肩上。嶽蘭也沒有拒絕。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寧業中先開的口——依然是那麼小心翼翼地:“還經常想到……繼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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