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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是你把這個小夥子,還有另外兩人,帶過邊境的嗎?”
“是的,”老頭皺了一下眉頭,思索著。“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他們想偷越邊境,沒告訴我為什麼。我給他們帶路,他們付給我錢。我再也沒見過他們。對他們一無所知。”他又皺了皺眉。“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那兩人長得什麼樣。”
“有興趣,說吧。”
“其中一個長得又矮又寬,很壯。一張醜臉,看上去很蠢,但我想可能是裝的。有一付心狠手辣的長象,象個屠夫;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而已,這個你明白。他一言未發。我可不願和那種人發生什麼爭執。”
“多大年齡?頭髮什麼顏色?眼睛?”
“30左右,也許還要多點。我想是棕色頭髮,不敢肯定。不記得眼睛是什麼顏色了。”
“有傷疤嗎?”
“沒有……啊對了,麻子臉,天花疤痕,很小,很多。”
亨特一點點追問下去,但問不出更有價值的東西。“另外那人呢?”
“他是頭兒,這一點很明顯。一位紳士。高個兒,很帥……就是眼睛顯得太灰白了點兒。我記得的。灰白色的眼睛,瘦臉。很帥。高、瘦,但很結實。就是他和我聯絡的,也是他付的錢。即使不是他付錢,我也會說他是頭兒。那種象當頭兒的人,這個你明白。”
關於這個高個兒,亨特沒能再問出點什麼。連年齡都不太肯定,只能說不太老。
“他們在你身邊說話時沒提到彼此的名字嗎?仔細想想。”
“他們沒有說話,”老走私者直率地說。“完全沒有說話,從頭到尾。只有那個頭兒開過口——是對我說話。他來找我時,還有就是付錢時;動身前說了幾句,越境後又說了幾句。”
亨特沉默了一會兒,思索著。他眼光迷離,嘴角緊繃,琢磨著這個現在冒出來的人物,在過去他還只是一個想象中的操縱賽利姆的陰影。
過了一會兒,他平靜地問道:“這人是怎樣和你聯絡上的呢?”
梅德莫塞。勞拉是一個85歲高齡的乾癟老太婆,但她的眼睛卻神采依然。她獨自一人住在一幢西班牙式的黃色別墅中。這幢已在開始褪色的別墅座落在波爾瓦。伽拉萬上方斜長的山坡上一片齊整的檸檬園中。當地有一家人負責幫她照料房子和檸檬樹,每天給她送日常所需的物品。她答應在她去世後由這家人繼承她的財產。她每天還接待許多客人,都是當地人。他們來她家,尊敬地聽她說話,無論她說什麼。她在屋裡從不點燈,總是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白天大多時候都在閱讀。她沒結過婚,甚至都沒聽說過她有男人。
她的別墅裡到處是書,大部分是歷史,政治評論和宗教方面的書籍。勞拉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對新思想了解得很晚。她屋裡的小說都是古典小說,因為她對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的小說總是不感興趣。
勞拉是法國貴族的女兒,小時候幾乎沒念過什麼書。她一味地躲開家庭教師,跑到她家布列塔尼的領地去騎馬,或到她家的度假莊園去跟山羊一起玩。度假莊園就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到40歲了,她還只認識報紙標題中的一些字。50歲時,她突然開始讀起書來,且數量驚人,她完全沉醉於一個全新的書的世界中去了。到了70歲,她開始尋本求源地學習希臘文,最近已在讀柏拉圖的原著了。
勞拉慣於向她的客人提一些尖銳的問題,然後注意地傾聽他們的回答。一旦發現有毫無意義或錯誤的回答,便抓住不放。這使她的客人們改變了一些從孩提時起就根深蒂固的思想方法。而她為這個而索取的代價則是一些禮物,如巧克力,蛋糕和她那20籠鳥的鳥食,另外,客人須一直跟她待在一起,直到她感到厭倦,吩咐他們走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