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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從包裡麻利拿出一張支票，迅速寫了個數字，無情道：&ldo;既然來了，索性全部解決清楚。這張支票足夠付以前我們倆在一塊時，你替我承擔的所有費用，你拿著，以後就互不相欠了。&rdo;

要激怒眼前的這個人是那麼輕而易舉。顏行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嘴唇在一張一翕，他最愛的人在拿錢解決自己……忽地，他探身將這個女人拉近自己，額角的青色血管都在脈脈跳動。他使勁拽著她拿支票的手，像是用盡今生所有的氣力，不放過她。

顏行歌一言不發的舉動嚇著段簡，看著錦妤面露痛苦的神情，卻也是同樣執拗的一聲不吭，段簡緊張勸道：&ldo;行歌，她是錦妤，你愛的人啊別這樣，放手吧。&rdo;

顏行歌動了動，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臉是濕的，轉而用另一隻手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彷彿橫下了心，最後一搏，&ldo;我只問一句，錦妤，你還愛我嗎？&rdo;

&ldo;我不愛你，已經不愛了。&rdo;

輕輕吐出這句話的時候，錦妤發現身邊的一切都在迅速漂移旋轉，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她只感覺那雙留戀的手終於肯遠離她，正如最後一縷太陽的餘暉遠離，天地間蒼茫的黑暗湧上來。

門&ldo;哐&rdo;的一聲被帶上，該走的人都走了，錦妤整個人就像這所房子一樣，不容分說地蕭條，她無聲，傾斜地倒在地板上，像棵被攔腰砍斷的植物。

鞋跟響在樓道，很空洞，拖著迴音，她恍惚那是心臟發出的聲響。錦妤蜷在地上，不住地抽搐，她摟抱住自己，傾聽整個世界遠去的跫聲…

段簡久久地站在門外，抬起的手始終沒有勇氣去叩那扇門。和顏行歌離開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折回這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生生留下。剛才的情景仍是歷歷如新，在他眼前閃現，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無法相信剛才那個拿著支票和男友決絕分手的女子就是一向溫婉深情的小學習委員。

察覺起了大風，變天了。過道的窗外，電閃雷鳴，像是天和地在合作醞釀一個陰謀。就在這時，他聽見屋內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內心一緊，忙不斷敲門問：&ldo;小學習委員？你怎麼了？……&rdo;

一陣靜寂，就在他放棄轉身離開之刻，又聽見屋內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聲。段簡來不及多想，本能地就去撞門，他只覺得濃夜像神出鬼沒的魔鬼般恐怖，而小學習委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門撞開了，觸目驚心的是一地碎瓷，錦妤蜷在地上，瑟瑟發抖，她手握一塊帶血的瓷片，另一隻潔白如雪的手腕上，血像一朵花苞，順著鋒利口開放。

&ldo;你這是幹什麼？！&rdo;段簡像觸電般地衝進屋，奪去她預備再劃的瓷片，慌亂叫道，&ldo;把顏行歌氣走，就為了尋死？這到底為什麼啊？！&rdo;

錦妤嘴唇哆嗦，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指著不遠處放在櫃子上的包，痛苦難耐吐出一個字：&ldo;…藥…&rdo;

段簡驚詫，轉身取來包，翻找藥，然而一無所獲，他只找出一支注射器，裡面盛有混濁白色粉末液體。

就在他不明就已拿著時，錦妤眼前一亮，猝然從他手中奪走。他眼睜睜地看著此時的錦完全是變了另一個人，她像餓了許久的饑民見到食物一般，慌不擇路拿著注射器往自己胳臂上湊，而她撩起衣服的胳臂上已經有了好幾處針眼……

段簡睜大眼睛驚恐看著，血管裡的血，像出了交通事故一樣，一瞬間，全堵在了心口。忽然明白什麼，他毛骨悚然搶過注射器，不可思議叫道：&ldo;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