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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面對漠視長達三個月之久的顏教授，最終還是選擇帶笑喊了一聲&ldo;爸&rdo;便進了屋。顏教授聽了很驚訝，恍然扶著門站著，很長時間回不過神來。

顏行歌也開始感覺到不自在，便習慣性探向廚房找母親，但母親不在。正欲開口問時，他聽到身後顏教授陪著小心討好的聲音：&ldo;你媽局裡加班，今天就不回來吃飯了，她知道你今天開始放假，打電話叫我做了幾個你愛吃的菜。要不，現在就吃飯吧？&rdo;

&ldo;好啊。&rdo;顏行歌點點頭，洗了手，便上桌。桌上果然擺著的菜都是他愛吃的，清炒荷蘭豆，西蘭花炒蛋，鹽水蝦，水煮千張，豆腐鯽魚湯…做得很精緻，有些快失去人間煙火的氣息，足以看出顏教授的認真和細心。

在那件事後，第一次和他單獨同處於飯桌，而他的態度已不復從前，過分的殷勤仍使顏行歌感到不自然，渾身長著刺。象徵性搛了兩筷子菜，悶頭劃完小碗飯，顏行歌便欲放碗下桌。

&ldo;等等，我要問你一件事。&rdo;顏澄域叫住兒子，將一張銀行卡放置於飯桌，鄭重道，&ldo;能告訴我為什麼沒動這張卡里給你的學費？&rdo;

第48章 插pter 48 記憶像條狗

顏行歌平靜地看著飯桌上的銀行卡，道：&ldo;因為不需要，我用別的錢交了學費。&rdo;見顏澄域張口欲問的樣子，他緊接著補充道：&ldo;放心，是正當途徑來的錢，打工賺的。您這樣跟媽講，不想她擔心。&rdo;

他覺得自己回答得很明白，但沒想到顏教授還是不相信。第二天，在他和於何去世紀公園給百名黃金周集體結婚的新郎新娘拍照時，他意外地發現顏教授正偷偷跟蹤自己。

一定以為自己交學費的錢來的不明不白。顏行歌有些氣悶，趁休息的時候，和於何說了一聲，便直接轉身徑走至長椅上拿著張報紙佯裝在看的顏教授面前。

&ldo;跟了一上午，能夠確定了麼，我沒有在做壞事？&rdo;他冷冷地問。

顏澄域嘆了口氣，將報紙放下，道：&ldo;找個地方談談吧。&rdo;

在世紀公園附近的一家茶社，顏行歌面無表情，機械式地敘述他整個暑假打工的經過，從加油站，&ldo;夜島&rdo;酒吧，到&ldo;逸石攝影工作室&rdo;，從段簡埋怨他為什麼攪黃旅遊到&ldo;夜島&rdo;酒吧因為富家千金髮酒瘋，自己因禍得福得到這份工作，事無巨細，他都說了，唯獨沒提南樺。

顏澄域打斷用沒有平仄的語氣正滔滔不絕訴說的他，道：&ldo;我不是來問你口供，而是出於關心你，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rdo;

&ldo;父親的責任？&rdo;他掂量著這些字的分量，好笑道，&ldo;如果真是因為父親的責任，何至於落到跟蹤的地步？別忘了，相信自己的兒子，也是父親的一種必備責任，也是本能。&rdo;

&ldo;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像刺蝟一樣敏感，說話帶刺？而我們兩父子也不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好好說話。&rdo;顏澄域有些沮喪，頹唐地盯著面前已經冷掉了龍井茶。原本沉入杯底的茶葉這會兒全部浮上來，厚厚地鋪滿杯口，一覽無遺，也正如那件事的真相，早已擺在他們面前，等待著面對。

顏澄域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吐露道：&ldo;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也不想能否得到你的諒解。已經發生了的事，我不想為當時的我找藉口，也不後悔。誰都會有那麼一個想放縱，把一切責任全部拋棄的時刻，你可能現在不能理解，但當你走到人生過半的時候，也就會明白我那時的心情。我不是說不愛你媽媽，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