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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又忙著將城內明軍調撥至一處,城防守備由漢軍接管,一應事物皆是親力親為,並不委於屬下。
吳三桂很是詫異,忙拉住適才提醒自已不要胡編說話的那位漢軍將軍,向他笑道:“適才之事很是承情,未敢問將軍尊姓大名?城內關防已然嚴密,未知周將軍何故如此。”
此時他們已到達天津衛指揮使衙門正門之前,數十盞燈籠高高懸掛在府門之上,將四周映照的如同白晝,那漢軍將軍所著盔甲袍服卻是與尋常漢軍不同,肅穆之餘尚有幾分華貴之氣。吳三桂只見他露齒一笑,卻聽他答道:“我是漢軍羽林將軍,周將軍如此行事,乃是因為陛下三日內就要親臨天津耳。”
正文 第七十章 決戰(六)
那將軍說罷,也不顧吳三桂驚詫,卻又馳馬奔到周全斌身邊,與他小聲商議,顯是在佈置關防事物。
吳三桂原是詫異,這將軍為何如此大膽,竟將此機密大事告訴自已這個舊明降將。直待半夜間軍令下來,卻原來是要緊閉四門,除漢軍往四鄉採買軍需的後勤軍將之外,任何人亦不得進出。他這才了悟於心,因知漢帝將至,不免多帶了幾分小心。直到現在,他每件事做的都甚合漢軍上下的心思,若是在此事上出了紕漏,未免太過冤枉。是以急忙傳召屬下各副將、參將、千總、遊擊等諸武官,一則率領他們連夜撫慰日間奮戰將士,撫卹死傷將士,二來雖不明言,卻下令諸將對軍中上下嚴加部勒,不使生事。至於被調走的各部精銳,他雖不敢問,周全斌等人亦未明言,想來是被派往清兵回京必由之路堵截,是勝是敗,卻是他操心不上了。
城內漢軍與舊明降軍雖然很是忙碌了一番,待到了三更時分,除了留下警備守衛,卻已各自安睡。而與此同時,傍晚時分逃離戰場,一直未敢停歇腳步的清兵殘部,雖然已是疲敝不堪,卻因擔心身後追兵,全軍上下都不敢歇息,仍在急行趕路。
待子時一過,冬天天寒,各人雖然都身著冬裝,騎在馬上卻都是無法抵禦那徹骨的寒風。自豪格以上,均是渾身凍的發抖,再也不能忍受。此時已是賓士到天津城西百餘里處,人馬俱乏,又與先行出逃的譚泰所部千多人匯合,算來人馬亦有六千出頭,各人都覺膽氣稍壯,不似先前那般害怕。
那譚泰棄主而逃,雖然是在碩塞之後,卻自忖難逃重責,是以一直垂頭喪氣,並不敢多嘴說話。此時眼見士卒疲敝,很難忍受下去,原本的寒風之餘,卻又微灑小雨,雖然雨勢很小,卻已漸漸將各人身上的棉布箭衣澆透。豪格等人自有親衛送上油衣遮擋,尋常的旗兵卻哪裡去尋?他心中暗自忖度,害怕難逃一死,到不如此時邀得旗下人的尊重,將來或是求情救命,或是留下個好名聲,也比現下悶頭悶腦的跟到北京,被梟首示眾來的更好。
想到此處,心中已有定計,因急馳幾步,上前向豪格道:“肅親王,咱們一路狂奔至此,就是人受的了,馬也是再不能急馳。若是不惜馬力,天明後突遇敵兵,該當如何是好?”
豪格原本心緒不佳,此時見了這個先逃之人,更是一肚皮的火氣。若不是此人是正黃旗大將,他並沒有權力處置,只怕當時相遇之時,就命人砍了他頭。見此人不顧廉恥,竟敢上前說話,他沒好氣道:“依你說該當如何?就地宿營,等著那些漢人追上來麼?”
他語氣極是粗魯,譚泰一向是上三旗中極受器重的大將,哪曾受過如此氣惱,當下就頂回去道:“就這麼跑下去,不等到廊坊地界,只怕咱們的戰馬就全數累跨了,到時候,走回去麼?走不動了,爬回去麼?”
豪格又反唇相譏道:“是麼,我原說你跑的快,原來也有跑不動的時候?今日事,若不是你先行逃走,連累我不能衝擊敵陣,哪能敗的如此之慘?”
“你!”
譚泰立時大怒,今日慘敗原是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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