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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公子脾氣,一個不好就會大發雷霆,輕則斥罵,重則責打,是以並不敢怠慢,各人慌忙伺候,就連一路奔行不得歇息的送信總管亦是打著下手幫忙,直到將這軍帳內弄的溫暖如春,四五個火盆裡的木炭燒的噼啪做響,不住吐出火苗,吳三桂初時呵手呵腳,現下已是脫卻外袍,只皺著眉端坐沉思。各人並不敢打擾於他,只垂手侍立,等著他吩咐。
良久之後,吳三桂長吐一口濁氣,向著那總管問道:“父親派你過來,想必體已話都叫你說,那信我沒有看,不過左右是奉了滿虜吩咐,寫信招降於我,父親有什麼吩咐,京師情形如何,你向我仔細道來。”
“老太爺並沒有什麼特別吩咐,只說,吳家榮辱比之他更加重要。又說,有你在,他想必是不相干的。老太爺說了,家底在,就有翻身的機會,這可最為重要。至於其的吩咐,再沒有了。”
“那京師情形如何?”
那總管聽得動問,不免將八旗兵入城後的情形一一道來,待說到皇太極一心求訪人才,卻不料在大殿上氣的差點兒吐血,京師眾京官,或是南奔,或是居家不肯出仕,除了那些高官部閣大臣,願意投*滿人的官員並不很多。
吳三桂聽得周廷儒與溫體仁等人出醜情事,先是忍不住大笑,後又往地上猛啐一口,笑罵道:“一幫王八蛋,當真是無恥無能。”
他心中計較已定,向那總管道:“你歇息一天,明日就回去報信。通州我已棄守,滿人龜縮在京師附近,未必知道。讓父親給他們報個信,也是個功勞。至於下一步怎麼走,你和父親說,讓他自已珍重,相機而行,去吧!”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相峙(六)
崇禎年號在北京城下,皇帝死難之後正式退出了歷史舞臺。自濟南被漢軍攻下已有兩三個月時間,城內秩序早已恢復。只是巡撫與知府已然替換,又免去了不少無用的衙差,革去了不少素有民怨的王莊商號的差使,幾番整頓下來,城內交口稱頌漢皇仁德,明朝數百年弊症下來的怨氣一掃而空。新年一至,張偉又令開啟城內糧庫放賑給四鄉饑民,賞賜城內年老積貧人家酒肉,於是一個年節下來,滿城中除了明朝宗室,鄖貴之家以外,上下皆已忘卻前朝舊國。不但是濟南城內,縱是整個山東境內,亦是革舊迎新後的興旺景象。漢朝的種種仁政善舉,先是由漢朝司聞曹的各式宣傳方式四方傳播,又隨著民間來往的信件口傳而傳遍北方。
與此同時的北京城內,八旗久居城外,起初尚能聽從命令,並不敢隨意殺戮擾民。待明日漸久,八旗數次入關都是搶掠慣了,哪裡能夠部勒的住?以輕騎攻下通州之後,因為無人獻策,以皇太極天縱其才,一時間也並不能決定在如斯遼闊的漢人領土上實行何種戰略,整個滿蒙漢八旗大軍僵在京畿附近,竟然不能決斷未來方向,加上明朝降軍近三十萬人坐困城下,明裡暗處,大大小小的擾民和內鬥不斷,失去漢人官紳豪門的支援引路,沒有洪承疇那樣曾經身居高位,又很有才幹的明朝大臣相助,這個由建州女真部落席捲全遼的善戰民族茫然無措,有識之士均可看出,它雖然還是有著強大的武力,不過距離敗退,甚至全族覆滅的結局並不遙遠了。
漢興二年正月十五日元宵佳節,漢帝張偉在巡視新被漢軍攻下的開封及商丘等地之後,晝夜賓士,終於在元宵之日重返濟南。因早有使者入城,諭令今夜金吾不禁,準城內細民百姓在子時前隨意遊動,賞玩城內鄉宦富戶和官府商號懸掛的花燈。待張偉於酉時三刻入城之時,城內已是燈火通明,四處都瀰漫著點燃鞭炮後的火藥味道。自西城門到城內的德王王府的十幾條大街上,各廟宇都有燈棚,富商大戶的門前在院裡張掛著花燈,門前掛著彩繪門燈,各處都是竄天而起的火箭,花炮。其餘什麼火盔、火傘、火馬、火盆、炮打襄陽……爭奇鬥巧,異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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