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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不避諱,由著祖大壽帶頭,各人跳下馬來,各自解開箭衣,袒露出左臂,伏拜在地,哀哭叩頭。
皇太極又向著周廷儒等明朝閣臣道:“諸位先生甚得明皇幸重,也來叩頭吧。”
卻見得周廷儒與各文官商議一番,方向他回話道:“臣等既然侍奉皇上,已然與故主再無香火之情,咱們就不叩頭了。”
他自以為這一番話很是得體,必能得到皇太極的歡心。卻不料聽得皇太極向王德化問道:“頭戴紗帽的尚不及光頭的和尚,這是為何?”
王德化身為閹人,一向被這些士大夫所輕視,此時逮到機會,不免刻薄道:“回皇上,此等紗帽,原本就是陋品!”
皇太極仰頭大笑,向著面如土色的舊明文臣笑道:“此玩笑耳,諸位切莫在意!”
說罷,再也不看這些文臣的神色,命王德化帶路,直奔內庫而去。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相峙(三)
待得一行數百人到得那內承運庫門前,守門的內侍早已得到風聲,將各庫大門開啟,由著皇太極等人入內檢視。這內庫範圍甚大,分別有各類皇室和內宮用品,儲藏於內。其中內承運庫佔地數十畝,規制軒敞,積放著各朝各帝收取的金花銀,官用鑄銀,由五十及百兩的大錠白銀整齊劃一的放置在庫房之內。
皇太極由王德化、王之心、曹化淳等宮內的頭面太監引領,經由一排排放置著大量銀錠的排架前走過,每個銀錠都是由桑皮紙包裹,以防黴爛。待他檢點到內庫最深,幽暗無亮之處時,隨手撿起一個銀錠,因為百兩重的大錠銀子,入手極沉,皇太極嘿然一笑,向著隨行眾人道:“看看,這還是永樂年間鑄的!”
說罷,隨手將銀錠交給身後的薩哈廉看視,只聽得那薩哈廉笑道:“依我算來,這一庫就不下五百萬銀,再有其餘幾庫,可能要過千萬之數。這可真是天降橫財啦!”
豪格亦隨手拿起一錠,摩擦一番突然叫道:“阿瑪,這銀子都發黴啦!看看,下底下都是黴點子,這可真是晦氣,重新鑄造一下,又費力,又折成色。”
王德化趨前一步,向著豪格一躬身,笑道:“回小爺,這一注銀子放的時日最久,還是成祖永樂爺年間入庫,一直未曾動手。這幾百年下來,可不就是黴了麼。”
豪格詫道:“明朝的皇帝是傻子麼,這麼多銀子放著不用,這些年來年年加餉徵派,弄的民不聊生,士卒不肯效命,天下都丟了,命也沒了,這銀子他能帶到地下去不成?”
他嘖嘖有聲,簡直驚奇莫名。別說是帝王之尊,需知道天下事之輕重,就是貧門小戶,也斷沒有死護著錢不要命的舉措。遇著強盜打劫,難道能不顧死活,要錢不要命不成?
卻聽得王德化又道:“小爺,這您就有所不知啦。自神宗萬曆爺時起,皇帝就受錢不要命啦。神宗爺時,奴婢可是親眼得見。各地的礦監稅監每年要給皇爺撈多少銀子?神宗皇爺統統收在庫裡,一分錢也不往外拿!遼東戰事起來,庫內無銀,戶部奏請撥內帑以充軍餉,神宗爺不也是一個大子兒也沒出?到底還是加派了遼餉七百萬,以做軍用。福王爺在洛陽,庫內金銀不下百萬,聽說月前剛被漢軍破了城池,福王被擒。漢軍打來之前,洛陽守備總兵王紹虞請求福王撥銀五萬勞軍,福王爺只給了三千,這種事,說起來誰也不信,這朱家的皇帝和王爺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各滿人王公貝勒均是搖頭嘆息,覺得對手其蠢至此,打敗對方也是全無樂趣。豪格卻是知道,小爺一說,乃是明宮太監對皇太子的稱呼,此時這老太監一口一個小爺的稱呼自已,他心中大樂,一時間並無別話,雖然皺著眉頭,仍跟著皇太極四處巡視,卻只是掩不住眉間喜色。
多爾袞諸兄弟一同而行,阿濟格近來在豪格的拉攏下很是動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