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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避而不戰,只憑著利炮深溝堅守不出,我師人數雖眾,卻並不能上下一心奮力死戰。若是某部吃不住死傷而先潰退,只怕……”
這楊幕客卻是年青氣盛,是以極是敢言。因皺眉道:“大人雖不明言,卻只是不忍言耳。現下的調派都是以敵兵應戰而行,若是果真是敵人堅守不出,只是固守待援,那隻怕我近二十萬大軍急不可下,甚或師老而喪氣……”
大戰在即,古人做戰最講吉利,不可臨陣而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是以這兩人都不肯將話說實,略點一點便停住話頭。只是他們身邊的這些幕客雖有些是用來以詩酒愉悅大帥,又有些是相幫著寫奏摺文書,他們並不通軍務,到也罷了。其餘多半都是洪承疇請來襄助軍務的幕客,誰不知道這兩人話中之意?明軍調集之初甚是隱密,屯兵在鳳陽城後數十里,其間戰線封鎖,是以漢軍並不知曉對面明軍數量越來越多。況且漢軍也是由準南慢慢攻將過來,並不是很急切的行軍,因此初時洪承疇的戰略方針施行的很是順利,並無什麼讓他很擔心的事發生。待沈金戎的幾千騎兵揣營而過,眾人心裡已是覺得不妙,待此時這兩人議論出來,各幕客面面相覷,都覺得臨陣之際,大帥卻殊無信心,這當真是不妙之極。
“大帥,縱是他們請兵,由南京調兵過來也需些時日。那對面的賊兵野戰營中能有幾多糧草?只要咱們將他們圍實了,並不急於猛攻。斷了他們糧道,慢慢消耗他們計程車氣。待賊兵糧盡,到時候便可一鼓而下!”
“正是。糧道一斷,賊人的糧草最多不過支十日之用。由南京遡江而上,至芫湖,由芫湖再由陸上進兵,這需得多少時日?”
聽到此處,洪承疇不禁點頭微笑,覺得很是有理。他這番做態一出,各知兵的幕客都紛紛上前捧場,都道:“正是!只怕賊人派往南京請兵的使者剛派出一兩天,才行得多少路程?只怕連廬州都不曾到!待南京知道訊息,總得調動部隊,準備兵船器械,等他們趕到此處,只怕這鳳陽城下的幾萬賊兵已然全數束手被擒!”
洪承疇終於點頭道:“諸位老先生說的都很有道理,咱們就如此辦理!”
見各個幕客都向他微笑,都表現出勝利在握的喜氣。洪承疇更覺得歡喜,又向他們道:“縱是如此,也不能由著他們順順當當派兵過來。待圍定了眼前的敵兵,咱們還要派出一支偏師,往廬州四處遊擊。敵人後方鎮守廂軍有不少是我大明江南駐軍降軍,只怕有不少立時反水的,也未可知。”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激戰(一)
當下計較已定,洪承疇心中大石落地。也覺得此處甚是難捱,於是不免移動腳步,往自成已大帳方向緩步而行。眾幕客自然也是湊趣,紛紛在洪承疇耳邊盛讚大帥英明,用兵有若神助,一思一想無不上應天心,下合兵法,當真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凡人如何能夠抵擋?
各人談談說說,哄的洪承疇眉開眼笑,心中得意之極。他與農民軍做戰多年,也確實很有才幹能力,所以無往而不勝。此時南來,手底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近二十萬大軍枕戈以待,只等他一聲令下,便要上陣搏殺。思想起來,當真是令人蕩氣迴腸,激越不已。
他被眾人簇擁著回到自已的軍帳之前,自有親兵上前掀開帳幕,請他入內。帶同著諸幕客入內之後,已有親兵將酒菜準備妥當。軍中雖然禁酒,卻也管不到他的頭上。
痛飲一杯之後,他又命身邊善做律詩的幕客們在斗方上做詩,以詩紀事。他每有大戰,便是如此做派。這些詩文,一來是要在朝野間傳誦,讓人稱讚他洪享九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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