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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起身之後,將事先準備好的行狀裝好,又換上一身新衫,敞開大腿,向那皇城方向一步一搖的晃去。
待到了皇城之外,正見著一隊兵士來回巡邏,因見他是白身之人,雖有頭巾又無佩服,銅符,並將他攔住,不給入內。
這楊易安卻是胸有成竹,只斜著眼向那帶隊的果尉噗嗤一笑,傲然道:“你敢攔我?你可知道我要做什麼?”
那果尉卻從未見過如此膽大之人,這幾日南京城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那些平日裡放言無忌的書生儒士們都噤口不言,並不敢四處生事。此人只是個秀才打扮,卻是如此豪橫無禮,卻一時摸不清他的底細,只得吃吃道:“你是何人,來此到底要做甚?”
楊易安本欲明說,左顧右盼一番,卻又甚覺不便,因鬼頭鬼腦的將那果都拉到一旁,見左右無人,便將褲子褪下,讓他仔細瞧了,又將原由細故一一說了,這才穿上褲子,站在一旁洋洋自得,只等那果尉處置。
那果尉初時見了,先是一驚,繼而竟是笑不可遏,卻又不敢大聲,只得強咬著嘴唇,噗嗤有聲。
那楊易安見他模樣,卻是大怒,因道:“你竟敢如此?若是漢王收了我,只怕我誅你全家,如同割草!”
他雖是大言炎炎,在當時人的眼裡,卻也並非全然是虛詐之辭。明朝自中期以後,閹人勢大難制,每一朝都有一權閹出現,呼吸俯仰之間,決人生死。便是朝中士大夫,亦需仰權閹之鼻息。自萬曆在全國各處派遣礦稅太監之後,雖是為害全國,卻也使無數貧門小戶見識到了太監的赫赫聲威。於是那些貧苦自不能養活兒女者,多半在小兒年幼之際自行閹割,送往皇宮,希圖富貴。也有那鬱郁不得志的成年之人,毅然自閹以求入宮的。這麼多年下來,明朝的太監總數早有立國時的幾千人暴漲到近十萬人,饒是如此,每年仍是有大量的良家子弟與那些流氓無賴紛紛自閹,任你是皇帝三令五申,宮中不再收人,亦禁人自閹,卻仍是無法阻止這股子風氣。
就是在不久之前,那魏忠賢還是以健壯男子自閹入宮,到後來貴為九千歲之尊,起因便是當年在自已褲襠的那一刀。如此的引誘之下,自閹之風又如何能已幾道令旨而停止?
張偉自定鼎南京之後,立時將舊明的所有太監一併逐出,一個不留。雖柳如是赴南京後,亦是不肯再招太監,只是招募些健壯婦人,幫著從內廷宮女做些灑掃擔水的重活。至於來往安全,傳令,便暫且有由內廷禁衛及侍講學士們來行。張偉本人到沒有覺得如何,到是幾個舊明大臣紛紛進言,要張偉從舊宮內待中選取一些年少太監回宮伺候,到也會方便許多。以他們看來,只要制度定好,讓太監在皇宮內以備灑掃粗使,卻也不無不可,卻是不知張偉一來是知道太監不管如何監管,因其接近帝王,總是會影響政治。此類人身體殘破,心理扭曲,只怕一萬人也出不了一個好的,況且殘人身體以供使喚,這是讓一個現代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是以不管各人如何勸諫,此事卻是決不肯行。
他的想法這小小果尉自然不知,因明朝末年自閹以求富貴之事甚多,其間亦有不少成功者。張偉的宮掖中現下沒有一個太監,若是感其摯誠,收留這個自割的傢伙,將來大富大貴,亦未可知。因急忙斂了笑容,向楊易安正色道:“這位先生,這原是我的不是,現下就送你往宮裡去,收或不收,便不是我的干係了。”
楊易安傲然道:“這是自然,諒你一個小小的軍官,能有什麼法子。也罷,頭前帶路,我這便去求見漢王殿下。”
那果尉雖是心中鬱郁,卻是不敢怠慢,只得當真在頭前帶路,將這閹人一搖一擺的由天街帶往禁宮方向而去。
待到了宮門處,那守衛的禁衛卻也不敢怠慢,當下一層屋的往上稟報,一直傳到內廷當值的巡城御史之處。為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