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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司聞曹的那些細作暗探的厲害。他們多半化身為奴僕、茶客、夥計,專門在陰私中窺探官員**。因顧忌特務政治恐傷士大夫之心,到是不給這些人捕人拿人的權力。縱是如此,由臺灣出來的文臣武將也是對高傑屬下的司聞曹甚是忌憚。
在前後左右偷瞄幾眼,這花廳內侍立的青衣小廝、酒娘,那慈眉善目,肚大腰圓的廚子,還有應承的老鴇,彈曲的妓女,雖一個個似模似樣,全無毛病,這吳應箕卻只覺得個個可疑。心中自危,因不敢再多說話,只低了頭喝起悶酒來。
實則他草木皆兵,張偉令高傑弄起來的司聞曹哪有如許能力。那幾百個暗探細作,多半到是在打探明朝和滿清虛實,饒是如此,仍是不敷使用。至於用來監視臣工,原本是定臺之初的不得已之舉。此時各部、地方都有各系各派的官員任職,有漢軍各衛各廂衛分別彈壓地方,又放開言論,興辦報紙,哪裡還有閒情四處派出細作,收羅官員和士人的言行。
這吳應箕噤若寒蟬,不敢言聲,只是低頭喝起悶酒。卻聽徐光啟等人一直讚道:“此舉甚有君人度量,明皇自孝宗後,再無此舉。”
酒足飯飽之後,各人都按劍而出,下船之後,各人長揖做禮,正欲分手。卻突圍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響動,沿途正在遊樂閒逛的行人盡皆急忙讓開道路。待蹄聲稍近一些,便可見是一隊漢軍飛騎士卒飛奔而來。
眼見他們肆無忌憚,在鬧市打馬狂奔,徐光啟等人立時沉了臉。待那隊漢軍奔到眼前,還不待他們說話,徐光啟便怒喝道:“你們是哪個帶的兵,怎麼敢如此跋扈不法!這鬧市之中行人甚多,若是踢傷踩傷了人,或是撞壞人的東西,你們該當如何?”
那帶隊的乃是宮內的宿衛果尉,因奉有緊急公務,便在這秦準鬧市打馬狂奔,心中正是得意。卻被這老頭一通訓斥,心中雖是不服,看他模樣到是個讀書士人,戴頭巾,佩劍,正是張偉新制士人衣著。卻也不敢得罪,只得翻身下馬,向徐光啟行了一禮,方道:“咱是有緊急公務,怠慢不得,是以才這樣,平時並不敢如此。”
他雖粗鄙,禮數到也周到。徐光啟因柱著拐慢慢踱到他身邊,皺眉問道:“什麼緊急公務,莫非是南京周遭要有戰事麼?”
回頭向孫元化道:“快隨他去,想必是來尋你前去商議軍情。”
孫元化正待上前,卻聽得那果尉又道:“咱不是來尋孫大人,咱是來尋陳貞慧陳老爺的。”
張目一望,卻正看到喝的紅頭漲臉的陳貞慧站在人群中,那果尉正歸他管,因急忙上前施了一禮,稟道:“陳老爺,奉漢王和校尉大人的令,前來傳您入宮。”
“呃,這會子能有什麼急務。多半是內廷有什麼新的舉措,召我前去交待。老羅,我一會子隨你過去就是。”
見陳貞慧並不以為意,顯是酒意上來,不甚明白。因急道:“陳老爺,請你速去!城外文官和統江南征召的外派官員,昨夜就已在碼頭等候;就等著城內的諸位老爺匯齊,便是按名冊拿人,送往港口開船起航!”
此語一出,原本渾不在意的各人立時驚醒,忙七嘴八舌問道:“拿人,拿什麼人?又捕往何處去?”
因見陳貞慧亦隨著眾人問個不休,那果尉急的無法,額角上沁出大滴的汗珠來,因頓足急道:“諸位,咱只是小小的果尉,知道什麼!只知道統江南幾天前就開始捕人,送上船去發配呂宋。今兒輪到南京城內開始拿人,人一拿齊,即刻上船,由各位老爺們帶著護衛看押。陳老爺,不必再問了,誤了漢王的事,你其罪非小!”
陳貞慧此時已是酒醒,連打了幾個酒呃,也顧不上不雅,還連帶著噴了幾下酒屁,弄的吳應箕等人皺眉躲避不迭,急衝衝跑徐光啟等人身前,躬身施一禮,一迭聲道:“諸位前輩,小子失禮,王命在身無法恭送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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