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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款則失地,失地則議款,君王闇弱,天下乃至鼎革。陛下乃英主,必定不會如此,蹈此覆轍。”
他見皇帝面色並不甚怒,又大著膽子說道:“若是皇上果真如此,則天下士民必定沸然,大失天朝尊嚴。天下本已紛亂,皇上再失尊嚴,則事不可為矣。”
崇禎對這些小臣雖不假辭色,卻也不肯多加斥責,因心煩意亂,便只草率言道:“兵無餉不行,南方局勢如此,明年再難有糧米銀錢送來,國家收入去了大半,如果能維持。”
範淑泰應道:“戎事在於行法,今法不行而憂餉,即天雨金,地雨粟,何濟?”
“朝廷何嘗不欲行法!”
這範淑泰的話越說越重,卻將皇帝的心腹話也逼了出來。他身為九五之尊,卻已是無任何辦法可言。只得拆東牆補西牆,顧頭不顧腚了。揮手將範淑泰喝退,崇禎見眾閣臣都緘言不語,知道這些滑頭不會出來應承,以免將來做了千古斥罵的替罪羊。無奈之下,只得令道:“既然如此,便命祖大壽仍鎮綿州、寧遠兩地,命趙率教領關寧兵五萬入關。”
此時整個綿州、大凌城、寧遠、山海關各鎮兵共約十萬,都是悍將強兵,明軍中唯一敢於八旗兵野戰的強兵。以這些兵防備八旗已是有些吃緊,崇禎一下子便要調一半入關,在他而言已是讓步,袁崇煥心中卻隱約覺得不妥,只是又說不出什麼理由,無奈之下,將心一橫,又上前奏道:“此時更是秋高馬肥,適合八旗騎兵做戰之時,若是突然有警,士卒難免疲敝,不如等到年底入冬,再調兵入關不遲。”
崇禎聽了一想,已覺有理。因勉強應道:“卿言有理,準議。”
正欲離去,卻見戶部尚書,大學士蔣德璟上前奏道:“皇上,戶部存銀不足兩百萬,現下四方都是用錢的時候。江北駐軍和川陝官軍的餉銀乃是重中之重,臣不敢怠慢因忽,只是庫銀馬上就要用罄,請皇上撥內孥銀給戶部,以暫取支用。如此,方能撐到明年北方各省的賦稅解來京師。不然,臣恐餉銀髮送不及,則軍心亂矣。”
皇家善財難捨,各臣自然是清楚的很。只是此時國家落到這個地步,料想皇帝必然千肯萬肯,散家財以助軍用。卻不料崇禎突然擠出幾滴淚水,向著諸閣臣泣道:“內孥如洗,皇家日用亦告匱乏。國用艱難,還望諸先生了。”
說罷竟然起身去了,把諸閣臣氣的發昏,卻也不敢有所抱怨。京師糧草供應,一則是從運何漕運而來,二則是海上以海船運送。南方此時供應斷絕,戶部無奈,只得先以庫存應付,京師糧價一日數漲,百姓小民怨聲載道,既然皇帝不管,他們卻也是顧不得百姓死活。哪管你饑民遍野,好官我自為之,讓地方官加緊搜刮,以充軍用,以發官俸就是。
待群臣四散而去,袁崇煥乍出牢獄,看著宮內太監並群臣來回奔走,竟是恍如隔世。他因入獄多年,家小早就有家鄉來京,就近照顧。到不比盧象升一人領著幾個奴僕宿於會館之內。因向盧象升笑道:“我雖有意邀你去我府中小酌,到是有些忌諱,不好拖累於你。咱們就此別過,如何?”
盧象升是江南宜興人,與現任大學士周廷儒同鄉,卻是明朝文人中難得的武勇之夫。他抵抗清兵,戰死之前曾親手砍死數十人,身中十餘箭,被劈中四刀,最後方倒地而死。為人最是忠忱豪爽,最瞧不起那些奸臣太監。別人如何,他自是不管,因知袁崇煥為人,此時見他如此,便嗤道:“元素兄,你竟也如此麼?大丈夫死則死耳,死都不怕,你偏又有那麼多花樣!我隨你去,咱們好生商議一下,先穩著大局,然後徐圖進取,到時候幹出成效來,皇上自然知道兄究竟如何,是何角色!”
崇禎為著銀兩發愁,張偉卻也同樣如此。為著穩定大局,明知道藩王府中是大筆的金銀財寶,卻偏生是一文也不能取。至於官府中的存銀,以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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