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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去尋那幾個老師,年兄,一同商議!”
說罷也不顧吳遂仲勸說,連酒也不飲,便直身而起,匆匆下樓,直奔那黃尊素家而去。一路上但見那些綿衣校尉鮮衣怒馬,四處騷擾良民。別說是遵守張偉的臺灣律令,就是連明朝的法令也沒有看在眼裡。這幾日來,不但是城內遭殃,就是四野鄉民,也多有被綿衣衛校尉們騷擾拷掠者。這些人用起刑來,可比在堂上打板子更加陰狠毒辣,什麼燒烤、夾釘,騎木驢,辣椒水,老虎凳等酷刑施用起來甚是方便,常常幾個校尉竄到人家,立時就將這些酷刑用將起來。直到得了錢財,或是拿了口供,這才洋洋得意而回。有那美貌妻女的人家,還需家中女人賠上身體,方能被放過。
待史可法趕到黃尊素家中,卻正好這大儒聚集眾知交好友,門生弟子,數十人聚集在黃府之中,正在長吁短嘆。這些人避居臺灣之後,因其身份地位,不但沒有賦稅徭役,便是等閒的爭執亦是臺灣官府代他們解決,全臺上下,誰人不知張偉甚重讀書人?是以雖然政見略有不同,他們到也樂的平安快活。此時高起潛入主臺灣,不但是尋常百姓遭殃,便是這些名儒們亦不免被騷擾禍害,好在各人都大多是舉人進士,有些身份保著,到也免了皮肉受苦。只是聽得鄰居百姓被那些朝廷的綿衣衛校尉們禍害,間或甚至有小太監帶隊毒害百姓,各人聽在耳裡,當真是感同身受,如遭酷刑。
明朝讀書人雖然已是腐朽不堪的多,到底還是有正義感。東林黨便以天下自詡,以關心明務,兼濟天下為念。是以當年左光斗,楊鏈都是因多管閒事被閹黨迫害致死。更有蘇州五君子,當年因上書言魏忠賢之非,被逮問之日,蘇州數萬百姓暴亂相救,就正是因這些儒生肯為百姓說話,敢於對抗權貴的原故。
此時看著原本的樂土幾天間變為人間活地獄,各人自然要聚集在一處,議論商討辦法。正沒理會間,那史可法匆忙趕到,將吳遂仲的意思向諸人一一道來。
那黃尊素看一下週遭各人的神色,還未說話,卻聽那黃道周將腿一拍,大聲道:“讀聖賢書,所為何事?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這樣的事情,吾輩讀書人豈能不管?”
黃尊素待他說完,又與高攀龍交換一下眼神,兩人雖覺是被張偉利用,卻也是無奈何,便一齊鄭重答道:“既然如此,咱們現下就去臺北縣衙!”
正文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伐明(四)
所謂書生意氣,自然就是衝動起來不顧一切。原本就群情激奮,待史可法一至,更加是火上澆油。明朝儒生與太監原本就是死敵,沒事都要互整一番。此時這起子太監宦寺禍亂臺灣,卻比當日在北京禍亂天下更令這些儒生看的真切。
當下各人計較已定,一個個攘拳揎臂直奔臺北縣衙門而去。說來到也怪,他們甫一出門,便有不少百姓聽得風聲。各人這些時日簡直如入阿鼻地獄,此時聽得這些進士舉人老爺們要去尋欽差論理,自然是一個個跟隨景從,以壯聲威。
待各人奔行到縣衙門附近,身後已是聚集了數萬百姓。臺灣百姓比之內地不同,這些年來張偉雖然是以嚴制臺,但從沒有冤枉勒索百姓的事。當年的臺北巡捕營官兵若是有了錯處,只需至法務署告訴,則沒有不準不查的道理。一旦核實,無論是誰敢無端苦害百姓,必受重懲。這幾日來高起潛一眾人等苦害百姓,各人原本以為只是查那張偉是否有反跡,卻是與已無關。誰料整個幾百名太監及綿衣衛士四處拷掠,只要相對了眼,看出是有錢人家,哪管你和張偉是何關係,有無溝結。一頓拷打下來,就是讓你賣了你親孃都嫌晚,哪裡還有什麼道理可言。到得此時,各人方知這皇帝御用的走狗當真不是耍的,那高傑算的了什麼,虧自已平日裡畏之如虎。
這縣衙外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各人此時如同有了*山一般,吵吵嚷嚷聚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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